點擊加載圖片 點擊加載圖片 點擊加載圖片 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每當1986版《西游記》的片頭響起,孩子們都會瘋跑到電視機前,死守著不肯離開。對他們來說,這段音樂意味著《西游記》里的各路神仙妖怪馬上就要登場了。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在這段熟悉的旋律背后,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1983年春,在中國農業電影制片廠擔任音樂設計的許鏡清,被推薦給了《西游記》劇組。四年下來,他為該劇寫了15首插曲,上百段配樂,隨著電視劇播出流入千家萬戶。其中,片頭曲《云宮迅音》、片尾曲《敢問路在何方》,插曲《女兒情》、《天竺少女》,器樂曲《豬八戒背媳婦》等均經久不衰,成為傳世佳作。 尤其是片頭曲。該曲以器樂曲的形式出現,巧用電子鼓,活靈活現了孫悟空騰云駕霧的颯爽英姿,可謂畫龍點睛之筆,在當年的電視配樂中開了電聲音樂與管弦樂隊、民樂結合的先河。 “我一直沒想到,到現在大家還在傳唱,還喜歡。”寫《西游記》之前,許鏡清坦言自己沒什么歌被大范圍傳唱過。1972年,他的民樂合奏《大寨紅花遍地開》倒是紅遍大江南北,但當時是集體創作,沒署名。那時,許鏡清身在農業電影制片廠,專拍農業紀錄片和科教片,范圍和題材都窄,也沒多少寫歌的機遇。1980年開始,許鏡清有機會參與《丹心譜》、《紅象》、《九月》等影片的創作,亦未寫出真正廣為流傳的影視歌曲。 “大家那時唱得最多的是王立平的歌,《大海啊故鄉》、《少林寺》、《駝鈴》等,我當時就想,能寫出一首這樣的歌也知足了。我什么都寫,尤擅旋律,沒有一首飛出來被聽眾公認,就白白做了作曲家,白活了一場。”寫《西游記》時,許鏡清想著能有一首歌飛出來就成功了,他萬萬沒想到會有這么多首受歡迎,“包括片頭曲,《豬八戒背媳婦》這么短小的器樂曲,大家喜歡到那個地步,有幽默場合的地方都有它,真是出乎意料。” 這些年來,許鏡清為上百部影視劇配樂,但人們記得并經常提起的,仍然是《西游記》。 現年74歲的許鏡清有三個夢想,都與《西游記》有關:出一本西游記作品書籍,開一場西游記音樂會,再把女兒國這段故事變成歌劇。第一個夢想在2012年完成了,書名《西游記中的歌與畫》。如今,他依然在為另兩個夢想努力。 許鏡清的微博至今還置頂著一條他在2013年發的消息:“想開一場《西游記》音樂會真是難啊。去年在微博上發了一次尋求信息,不久,數十電話約我,數十人訪我。喝了數十杯茶,說了無數的話。一次次充滿希望的激動,一次次暗淡凄涼的失望。現在又回歸往昔的平靜了。我在翹首企盼助我之人的到來。蒼天啊,我的西游記音樂會路在何方?” 這條微博被轉發六萬多次,評論過萬條。今年正值《西游記》開播三十周年,許鏡清覺得這是一個契機,值得再努力一把。不少粉絲在微博下建議眾籌,愿以綿薄之力相助。問現在進展到什么程度,許鏡清笑著對澎湃新聞說,先把年關過了,“我們要好好操作一下,該‘炒作’的也要‘炒作’。” 和許老約采訪時,他特意囑咐記者在下午三點以后打電話。自為《西游記》寫曲,他養成了半夜四五點睡,下午兩點醒的習慣,晚上無論有事沒事,早了都睡不著。“我都是下午兩點起床,洗臉,喝水,吃早餐,一直到晚上九點再吃飯,已經三十多年沒見過北京早上的太陽了。”他嘗試過調整,但睡早了還是迷迷糊糊,夢多不踏實,后來干脆顛倒黑白。養成這個習慣,別人都不理解,他卻很坦然,“我是沒有規律的有規律,所以依然可以保持精力旺盛。” [對話] 進劇組是偶然 澎湃新聞:您是在怎樣的契機下進入《西游記》劇組的? 許鏡清:這是一個偶然的機會。1983年春天,乍暖還寒,晚上我在值班室看報紙,來了電話找我去中央電視臺。第二天我去了,音樂編輯王文華說央視正在拍《西游記》,預計拍幾十集,把我嚇一跳。那時電視劇五六集算長的了,十集就頂天了。他說我們準備找你們兩位作曲,另一位是北京科學電影制片廠的同行,一人一集。當時我就琢磨他懂不懂音樂啊,一人一集會成什么風格?我就當沒這回事。根據以往經驗,你特別高興這事就完蛋了。后來我就等,等了一兩個月也沒消息。 五月底劇組又給我打電話,給了我倆《生無名本無姓》的詞寫歌,這是我第一次給《西游記》作曲。我請歌手程琳錄了樣帶,他們聽了覺得不錯,就放在試播集里了。1983年底,劇組又給了我《敢問路在何方》的歌詞,就這么開始寫了。 澎湃新聞:在你正式進組前,有七個作曲家無功而返,你最后為什么能留下來? 許鏡清:傳我的同時,另外幾個作曲家還在劇組,他們分別寫了幾集,有的用交響樂團,有的用民樂團,但導演楊潔全都否了。七人都是著名作曲家,名氣很大,我當時沒名,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誰。 我寫第一集時里面有一段《歡樂花果山》,音樂很精巧,就寫一群猴子在水簾洞里活蹦亂跳慶祝勝利。我用了弦樂、電貝司、電吉他、和聲器、木琴等,錄音時剛好楊潔在,她就問誰寫的,就用這個人了!這就是《西游記》希望的音樂!音樂編輯說這人沒名,楊潔說我要的不是名氣,他只要把音樂寫好就可以了。這就把我給定下來了。 1986年《西游記》在央視試播了11集,全國轟動,小孩看得像瘋了一樣。央視領導專門針對《西游記》開了次會,提到音樂時說,音樂里用了電聲,不符合傳統四大名著的感覺,《西游記》是民族的、中國的、傳統的,為什么用電聲?希望把這位作曲換掉。 那時我正好要去《西游記》所在的九華山拍攝地,我跟楊導說這是最后一次來劇組了。她就問怎么了,我把領導的話講給她聽,她聽完大怒,一拍桌子說拿紙筆來,口述了一封信。我只記得最后兩句話:如果藝術上要我負責,就請領導不要管怎么拍,如果不要我負責,我拍完片子全部交給領導,你們去做后期吧。如果沒有楊導這么硬頂,就沒有我后來的故事了。楊導是我的知音。 許鏡清與楊潔 澎湃新聞:央視提出意見時,你的片頭曲當時寫出來了嗎? 許鏡清:還沒有。試播時片頭曲是另一首,也是著名作曲家寫的。后來楊潔提出要把片頭拿掉,她覺得不像《西游記》,像大歌劇,讓我再寫一段兩分四十秒的音樂。我問怎么寫呢,你給我一個框框,她說你隨便,你寫好了我再按你的音樂剪畫面。 一點框框沒有反而不好寫,你寫孫悟空,還有唐僧取經呢,還有妖精、天上神仙、如來、觀音呢,這都是《西游記》里的重要人物。你寫天上不對,地下還有,水里還有呢,太繁雜了,怎么寫都不行。 后來我就想象,第一我要強調它的力度,還要有神話的虛無縹緲,一定要包含這兩點。開頭真是把我難住了,兩三天都下不了筆,覺也睡不好,從來沒這么難過。有天中午起來我頭暈暈的,有幾個臨時工從我窗前走過,一邊敲飯盒一邊嘴里哼著調,我也不知道他哼什么,當當叮當,當當叮當……我也跟著哼起來,開頭就這么來了,后邊也順了,強有力的東西出來了,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孫悟空金箍棒的力量,或者唐僧取經堅韌不拔的精神。 寫到晚上我就睡了,睡不著,腦子里翻來覆去琢磨,突然遠遠飄來一個女聲,很有天上來的感覺,飄飄然,騰云駕霧的感覺。我趕緊爬起來把這兩句寫下來,強有力的和最抒情最美的都有了,這段音樂的描述性基本達到目的了。兩分四十秒,我是掐著秒表寫的,一秒不差。錄完后拿給導演,她一邊剪畫面一邊大聲說,這個音樂好啊,連聲叫好,后來話傳來我這,我心里的石頭才落地了。 澎湃新聞:述說創作往事時,你反復提到導演楊潔,她在你眼中是個怎樣的人? 許鏡清:她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做事非常果斷,說一不二。她在劇組里具有絕對的權威,所有人都怕她,不管你是“孫悟空”還是“豬八戒”,她說什么演員都得乖乖聽。整個劇按照她的創作意圖走了下來,不聽話或搗亂,立馬給你開走。她的魄力、智慧、能力成就了她這個導演,才能一路把《西游記》拍下來。 就像音樂,按道理導演得聽臺領導的意見,她敢跟領導頂,在電視臺也是不多見的。她就覺得《西游記》的音樂應該像許鏡清寫的,領導從大局考慮也沒錯,四大名著要有中國風格,要用琵琶、古箏、二胡、三弦,可這些樂器在楊潔眼里不足以盡述《西游記》的神話性,沒那種韻味。我寫的那種中西合璧,電聲和弦樂結合才可以。 最喜歡《女兒情》 澎湃新聞:給《西游記》寫了15首插曲,你自己最喜歡哪一首? 許鏡清:《女兒情》是我比較喜歡的。這是劇里唯一表達男女愛情的,那么美的一個女兒國國王愛上了英俊的唐僧,她柔情似水,她的美可以傾國傾城,她來傾訴一段愛,要用最美最好聽的音樂來描述。所以我拿了最美最好最溫柔的旋律來寫她,旋律本身就有一種問答的感覺,悄悄問圣僧女兒美不美,實際是女兒在那問我美不美,很俏麗的感覺。好像真有一個美人,在做一個俏麗的動作。 這歌的傳唱很有意思。開始,大家只傳《敢問路在何方》,《女兒情》是過了七八年甚至十來年后,才漸漸被人覺得好聽。但曲子紅了,唱歌的人沒紅,好多人都不知道是誰唱的。 當時《天竺少女》更受歡迎。李玲玉在唱這歌之前就很紅了,怪的是,她不太唱,不知道為什么。誰唱比較多呢?祖海。我在2000年重新做了一版,她唱了特別喜歡,還拍了MTV。李玲玉是通俗唱法,祖海是民歌的唱法,也特好聽,每次演唱會都在她必唱的歌單里。后來全國都唱了,李玲玉才想起來這是她原唱,也開始在大小節目里唱起來。 澎湃新聞:民謠歌手萬曉利也唱過《女兒情》,還被韓寒用在《后會無期》里。 許鏡清:這是一首女人的歌,女歌男唱,肯定有一種新意。萬曉利這版在電影里播完后,也影響了一大批人,很多人都覺得美,聽起來舒服,女性有時候也愿意聽男人唱女人的歌。萬曉利也火了一把。 澎湃新聞:1983年春到1987年底,你用了整整四年寫《西游記》,怎么會寫這么久? 許鏡清:那是因為電視劇拍得久呀,我得出一集寫一集,所以這些音樂從頭到尾基本沒重復。每一集故事都不同,不同的妖魔鬼怪,不同的打斗,音樂也會不一樣。我們那時候都是掐著秒表一秒一秒地算,比如一分二十秒時,唐僧有個動作,音樂就要配合動作,要有動作的感覺和表現力。現在的人寫電視劇,一兩天就能寫完,有的電視劇是主題歌一人寫,配樂又是另一個人,拿MIDI掃一遍曲子就完成了。我那四年基本沒做其他事,偶爾寫過幾部短電視劇,都是兩三集的。 澎湃新聞:劇中插曲大都由你和詞作家閻肅聯袂完成,當時是怎樣一個合作法? 許鏡清:我倆那時是全方位的合作,他的詞寫得非常到位。里面有三首不是他寫的,《女兒情》他本來寫了,我根據他的詞配的曲,后來楊潔把詞改了。我倆寫完《西游記》還合作了十多部電視劇,都兩三集的那種。他寫主題歌,我來寫整個音樂,關系一直不錯,基本創作上沒有分歧。他的詞基本都是一稿到位,學問很深,他抓藝術上的感覺,非常準確,一般人很難達到他這個地步。 澎湃新聞:是不是《西游記》播完音樂就紅了? 許鏡清:沒有,1986年試播時還有一片人表示反對,《北京日報》、《工人日報》都有文章批判。1980年代初還有“文革”的感覺在人們腦子里,你只要不符合他的感覺,他就可以提出意見和批判。他們那時說我的音樂特別庸俗,俗不可耐,因為我用了不合時宜的電聲和架子鼓,這些只有在資產階級的歌廳里才能聽到,上綱上線很厲害。我都傻眼了,也給劇組帶來了壓力。 1983年全國反精神污染,我把《敢問路在何方》寄給《天津歌聲》雜志也被退了回來,回信說此歌有精神污染之嫌疑,不宜刊登。音樂后來才漸漸紅起來,一個藝術作品多年來反復播出,才累積了這樣的知名度。所以我要感謝央視,沒有電視臺年年播,一代代人去看去聽,不會紅到這樣的地步。 “別以為我老了,我還能寫” 澎湃新聞:什么時候萌生了辦西游記音樂會的想法? 許鏡清:2000年有辦音樂會的感覺,但不敢去想,我就想有人聽嗎?花一大筆能賺回來嗎?2007年我才認真地想,我周圍的作曲家,有的一首歌沒出來也照樣開音樂會,我想我也能。 一次跟朋友吃飯,我說音樂會大概一兩百萬吧,有個老板馬上站起來說,這事交我了,我來掏。我是文人,不會分析,覺得誰講話都是真誠的,不會有人騙我,我很真誠地相信他感謝他。他問我要音樂樣帶,我想伴奏得重做啊,于是花了近20萬重做。錄了十多首時我把他請到錄音棚,那天他喝醉酒了,放音樂沒一會睡著了,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后來問他感覺怎么樣,他醒來說我怎么在這,不行,得重新策劃重新考慮,穿上衣服就走了,從此就沒下文了。 后來我這個愿望越來越強烈,但越強烈越找不到人。我有錢的朋友很多,平時大家吃飯聊天玩兒都沒問題,但我從來不敢跟他們提音樂會的事,有時偶爾提一兩句他們也不會太在意。很苦悶。 澎湃新聞:你想把音樂會辦成怎樣的形式? 許鏡清:《西游記》本身是神話,為神話譜寫的音樂,舞臺上一定要展示神話部分,必須要有《西游記》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一兩天能做到的,要把燈光美術都做到位的話,沒有五六百萬做不下來。演唱會相對簡單,但觀眾大概會覺得太古板了,買張碟回來聽不就完了?從網上下載來聽不就完了?之所以辦音樂會,我還是希望能把西游記音樂匯總展現給觀眾,視覺和聽覺都能給人美的享受,能巡演,能傳遞正能量。 澎湃新聞:您這樣一個有廣大知名度的作曲家,辦一場音樂會這么難? 許鏡清:說實話,我沒有錢。很多人說,這么些年你的版權費也掙得不得了,但是2014年以來,我才意識到有人花錢買我的音樂。《后會無期》當時要用《女兒情》,給了十萬元版權費,我和詞作者楊潔一人分了五萬。如果從一開始到現在,不斷有人買我的作品,買使用權,我可能用不著人幫忙,自己就可以辦了。我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東風就是錢。沒錢一事無成,我也不敢策劃,策劃半天沒錢不是白策劃嗎?給演員打招呼也不行。 澎湃新聞:您以前不知道音樂作品有版權這事? 許鏡清:以前也知道,但沒有因為版權去打官司。以前的版權法也不完善,有時還要考慮侵權人的利益。前幾年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打了個侵權官司,打贏了,贏了一萬塊,但這些錢還不夠付官司費用。對方賠償數額太低,誰起訴誰虧本。 《西游記》的音樂版權在我手里,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只是幫我們收費。它沒有任何權力,人家愿意給就給,不給也不能怎么樣。我們很難依靠它,但不靠它靠誰?《西游記》的版權費我收了多少沒啥印象了,有幾家吧。2008年,《豬八戒背媳婦》曾被廣泛用作彩鈴,我只收到8000多元的版權費,有家網站給了2.7元,也不知道怎么來的。 現在的版權意識隨著時代發展好很多,有商家或作品要用我的音樂,也會找到我簽約授權,他們也擔心侵權吃官司。 澎湃新聞:蔣大為唱《敢問路在何方》紅遍大江南北,出場費蠻高的? 許鏡清:前幾年他親口跟我說,他每場演出至少25萬元,每個月至少演20場以上,一年就能賺六七千萬。《敢問路在何方》他每場都做壓軸,全場上萬人跟他一起合唱,氣勢壯觀。那年有人聽說我想開音樂會,叫我找蔣大為要版權費,很多微博開始轉發,后來就轉成我要起訴蔣大為,媒體都打電話問我,我說沒這個事。 我是這么想的,第一責任人應該是組織演出的文化公司,他也有責任。文化公司經常在演唱會后找不到人,或者事后不承認,侵權的訴訟時效也只有兩年。 按理說,詞曲作者辛辛苦苦創作一首好作品,期間經歷的各種煎熬不言而喻,演唱者參加商演時唱了,就應該支付版權費用。可是,蔣大為從來沒給過我版權費。我沒授權給他,他現在依然在唱。 澎湃新聞:今年《西游記》開播三十周年,你說會為了音樂會再努力一把,現在有進展嗎? 許鏡清:一切還是等過了年上了班以后再說吧,我們要好好操作一下,該“炒作”的也要“炒作”(笑)。中國有一句話叫猴年馬月,別人老說你這猴年馬月才能辦成,沒路子的意思,但我查了,今年猴年還真有馬月,說不定就辦成了。 澎湃新聞:除了音樂會,您還想把《趣經女兒國》變成歌劇? 許鏡清:這是我想了很久的一個想法。作為神話劇,女兒國這集大有變成歌劇的潛力,既有神話的美,又有人間愛情的美,還有女性美和夢幻美,里面有妖魔鬼怪,有天上地下,有山洞也有皇宮,都構成了歌劇的好元素。大致情節我已經構思差不多了,現在希望有人不嫌棄,別以為我老了,我現在寫的音樂,證明了我的音樂是年輕的是成熟的是出彩的。現在沒人投資。我有構思,腦子里有故事情節的架子,作詞人我也物色好了,一找到錢咱們就做。 有兩個外國友人曾到我家,他們一看我住的房子,一間70平方米,樓上辦公室不足40平方米。他們問你怎么住這么小的地方,我說北京房價很貴,這是單位分的。他們問許先生你有錢嗎,我說按中國人的話說,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說你要在我們國家早已是億萬富翁,有自己的別墅、高檔豪華車,甚至經紀人和助理,在我們國家不要說有這么多歌流行,有一兩首也會很富裕。 澎湃新聞:你現在還寫歌嗎? 許鏡清:偶爾寫一些歌,2012年寫了《中國夢》,2014年寫了《望故鄉》,獲了兩個金獎。平時也有人找我寫歌,但不多,有人會想我價錢是不是很高,有人會想我年事已高還能不能寫得動,但我可以明白地告訴大家,我現在寫的歌比以往更成熟更好聽,這兩首新曲是最好的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