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西貝柳斯《第七交響曲》你聽過西貝柳斯的《田園交響曲》嗎 樂章的交響 記得幾年前的某天深夜我突發奇想,起床將西貝柳斯的第七交響曲CD放進我的音響里,然后關閉了所有的燈光,想坐下來聽一聽來自北歐那凝重而充滿幻想的音樂。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行為,并不想要其他人來效仿,不過要是你愿意的話,相信在那黑暗中,你會隨著音樂越過漆黑的群山,在無際的夜空中飛翔。這種半醒半睡的迷糊感真是好極了。 四年之后我買了一本叫做《西貝柳斯伴侶》(The Sibelius Companion)的書,上面羅列了很多西貝柳斯第七交響曲的創作背景資料,其中提到早在1918年西貝柳斯就已經計劃創作一部他心目中希望完成的某種交響樂曲了。原本計劃用三個樂章來完成它,不知為什么西貝柳斯最終還是用他的一部從未完成的多樂章交響音詩《Kuutar》做藍本,創作了這首單個樂章的交響曲作為對傳統交響樂曲式的挑戰。作品最終完稿后,西貝柳斯還是拿不定主意到底定義為交響詩還是交響樂,1925年秋,當這部作品在斯德哥爾摩首演時,總譜上仍然清楚地標明為“交響幻想曲”。從整個樂曲來看,簡練的曲式與主題結合得非常融洽,它與西貝柳斯的那些交響詩似乎有些相似,不過仔細聽來還是明顯地帶有采用四個章節描述的痕跡。以至后來很多CD有意無意地在樂曲中加上了三處停頓。第七交響曲是一部熱情洋溢的浪漫樂曲,除了情緒敘述極為細膩外,其交響性也極具戲劇沖突,從開始的幾個連貫的主題到中間的諧謔曲直到最終的高潮,音樂的表現都非常漂亮,因此具有相當高的可聽性。
雖然單個樂章的交響曲并非是西貝柳斯的獨創,但是這部作品的確體現了西貝柳斯在交響樂創作上獨特的構思;將多個簡略的音樂主題用一種完整的表現形式統一起來,使之變得更為自然流暢。這也是西貝柳斯一直探索的目標。在他看來傳統的四樂章表現形式多少有些刻板,這就好比自然環境中生長的鮮花美麗而動人,假使將它摘下來并把它的各個部位貼上標簽逐一加以闡述的話,雖然對花的描述更為精確了,但它卻失去了原本的生命力。這是西貝柳斯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也許這就是為什么他的音樂始終保持著一種樸實和自然氣息的原因。當你聽“七交”時需要的只是感受而不是分析和定義。毫無疑問第七交響曲就是這種構思最為突出的范本。難怪英國作曲家沃恩?威廉姆斯在聽了這部交響曲后稱:只有西貝柳斯能夠用C大調創作出這樣交響曲。 薩洛寧指揮西貝柳斯《第七交響曲》 走進“七交” 在一聲輕輕敲擊的定音鼓聲中,第七交響曲從黑暗中悄然升起,這迷霧般的意境正是西貝柳斯最為擅長的描寫手法。它可以一下子抓住聽眾的感官,讓你不由自主地進入他所營造的情景之中。緊接著出現的長號奏出了第二主題旋律,凝重而莊嚴,這時候你可以隱約聽到背景音樂中的躁動和不安。按照西貝柳斯的說法這象征持久的生命力。不過音樂氣氛很快轉入田園牧歌般的意境描寫之中。婉轉而恬靜的樂曲引出了阿爾卑斯長號奏出的第三和最終的主題高潮。就是在這樣的祥和氣氛之中,弦樂群開始出現并急劇膨脹,管樂也以一種有節制的力度迅速跟進。銅管樂器的加入和弦樂的齊奏將第二個樂峰推向暴風雨般的高潮。音樂開始咆哮,它以抗爭的形式象征生命的痛苦誕生。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向無際的空間。 生命開始在蒼穹中翱翔,為了表現這樣的氛圍,西貝柳斯采用了弦樂分部交替上行演奏形式,以及逐漸減弱的法國號引出獨奏長笛的對比手法來表現黑暗與光明面,生命開始演繹著它的曙光。它越過人們無法超越的山谷,不斷地上升,你恍若看到了星空中那些閃耀的星星。這時你又聽到了法國號再一次奏響,不過聽起來有些像是贊美詩的味道。西貝柳斯讓交響樂一次次輪回這樣的主題,這就好像是生命的永恒,它在浩瀚的宇宙當中穿行,永遠沒有止境。樂曲的結尾部分有些像是古希臘風的回旋曲,長號再次奏出主題,不過這次主題的再現呈上升態勢,最后演變為燦爛的交響頌歌,它要向人們證明生命的偉大,它強大的生命力象征著永恒的光明。 聽這部交響曲,猶如經歷一次生命的旅程,它震撼的場面和細致入微的描述形成的對比構成了十分恢弘的音樂場景。作為一位北歐音樂家,西貝柳斯對于生命的理解也許更為深刻,那些在寒氣逼人的原野當中挺立著的威嚴的黑森林,證明了生命的頑強,千百年來它與自然的關系如同史詩一般動人,由此可見西貝柳斯善于將場景的描述融合到意境當中也就不足為奇了。而這些場景又是那么迷人,它更能透射出這部作品無與倫比的美。這些美就像是黑與白那樣簡單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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