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現(xiàn)在很多人都知道這句話,但未必能正確理解。在現(xiàn)在人的眼里,“色”一般是指色情,如果此處這樣理解,那就完全錯了,這里的“色”是指一切有形態(tài)的物質(zhì),而不是指沒有物質(zhì)形態(tài)、只是一種意識形態(tài)的“色情”。 這句話出自佛教經(jīng)典《心經(jīng)》。 《心經(jīng)》是一部比較特別的佛經(jīng)。一般來講,佛經(jīng)都是記錄佛陀說過的話,所以佛經(jīng)的開頭都是“如是我聞”。在佛陀釋迦牟尼弘法的時代,天竺尚沒有紙張,貝葉也是后來才使用的,所以佛陀弘法時都是靠口口相傳。佛陀的十大聲聞弟子中(聲聞弟子指現(xiàn)場親耳聆聽佛陀說法的弟子),阿難尊者的記憶力超好,顧稱“多聞第一”。佛陀涅槃后,佛經(jīng)都是靠阿難回憶整理出來的,所以,佛經(jīng)都是以阿難的口氣開頭:“如是我聞(我是這樣聽佛說的)”。完整的《心經(jīng)》開頭也是“如是我聞”,我們一般見到的是《心經(jīng)》的正文部分。 但有很少的例外,比如誕生在我國的《六祖壇經(jīng)》,是漢傳佛教禪宗六祖惠能所說,并非佛陀所說;《心經(jīng)》則是另一個例外,它也不是佛陀所說,而是觀自在菩薩(觀音菩薩)所說。 佛陀悟道后初轉(zhuǎn)法輪(第一次說法)是在鹿野苑,聽眾只有五個比丘,說法的內(nèi)容是《阿含經(jīng)》中的四諦(苦、集、滅、道)和十二因緣。佛陀二轉(zhuǎn)法輪是在王舍城的靈鷲山(也就是《西游記》里的靈山),開始講《大般若經(jīng)》。《大般若經(jīng)》內(nèi)容浩繁,共600卷,前后共組織了十六次集會進行講解,地點分別為靈鷲山、給孤獨園、竹林精舍等地。600卷的內(nèi)容需要多次集會,每次集會需要講好幾個月,這中間,佛陀一定是需要休息的(入定),而《心經(jīng)》正是在佛陀入定時觀自在菩薩回答舍利弗所講的。同為十大聲聞弟子的舍利弗,號稱“智慧第一”。《心經(jīng)》的核心關鍵詞是“般若”和“空”,“般若”即智慧的意思,所以由智慧第一的舍利弗來提問更有代表性,就像《金剛經(jīng)》一樣,《金剛經(jīng)》的核心關鍵詞也是“般若”和“空”,所以由“解空第一”的須菩提來向佛陀提問,也顯得更具代表性。當佛陀從入定中醒來,了解到舍利弗和觀自在菩薩的問答情況后,歡喜贊嘆,對觀自在菩薩講解的內(nèi)容大加褒揚,得到佛陀的認可后,觀自在菩薩所說的佛理也便成了佛經(jīng)。 《心經(jīng)》就是這樣形成的,阿難在整理此經(jīng)時也在開頭加上了“如是我聞”,表示觀自在菩薩所說得到了佛陀的認可,也就代表了佛陀所說。 前文說過,《心經(jīng)》和《金剛經(jīng)》的核心關鍵詞都是“般若”和“空”,其實,浩繁卷帙的《大般若經(jīng)》的核心關鍵詞又何嘗不是“般若”和“空”呢?這三部經(jīng)的經(jīng)名都包含“般若”,《心經(jīng)》的經(jīng)典語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金剛經(jīng)》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都是在闡述“緣起性空”的佛理。 佛陀在《大般若經(jīng)》的最后一卷,講了《金剛經(jīng)》,既是回答須菩提,也是對前面所講內(nèi)容的一個總結(jié)。而觀自在菩薩則在自己充分透徹理解《大般若經(jīng)》的基礎上,又用最精煉的語言進行了一個高度概括與提煉,便形成了《心經(jīng)》。“心”的意思就是“中心、精髓”。可以這樣說,把《大般若經(jīng)》進行濃縮,便是《金剛經(jīng)》,把《金剛經(jīng)》再進行濃縮,便是《心經(jīng)》。 《心經(jīng)》的譯本,主要有兩個重要版本,一是玄奘譯本,一是鳩摩羅什譯本。兩位是中國最頂級的佛經(jīng)翻譯家,并駕齊驅(qū),不分伯仲,他們的翻譯水平都達到了“信達雅”。但有所側(cè)重,各有所長。玄奘更忠實于原文,故直譯較多,側(cè)重“信”;而鳩摩羅什的翻譯更具有文學性,故意譯較多,側(cè)重“雅”。兩位高僧都翻譯過《金剛經(jīng)》和《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鳩摩羅什翻譯得更好,而《心經(jīng)》則是玄奘的譯本更廣為流傳。 《心經(jīng)》全名為《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譯文全篇260個漢字,言簡意豐,深受眾生的喜愛,很多人都能背下來。 《心經(jīng)》的流傳之廣,使之不但成為浩如煙海的佛經(jīng)中最為人知的一部佛經(jīng),而且其影響力也早已跨多界,書法,繪畫,影視等藝術領域也早已多次把《心經(jīng)》當成重要的內(nèi)容來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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