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周浩 哪些因素預測了特質社交焦慮的發展? 曾攀、雷靂 每個人都可能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社交焦慮,特別是涉及對個人進行評價的情境,如工作面試、公眾演講等。這當中特質社交焦慮的人更容易感到焦慮,而且這種焦慮的感受不是由特定的情境引起,而是在大多數情境中都出現焦慮的一種穩定的傾向。特質社交焦慮在進化的過程中具有一定的適應功能,如使得個體對社交情境中潛在的威脅保持警惕。 人在一生的發展過程中,哪些因素影響了特質社交焦慮的發展呢?來自加拿大女王大學的研究者Karasewich和van der Toorn(2020)梳理了相關領域的研究,從遺傳、環境、個體、文化四個方面回答了上述問題。 第一,從遺傳層面看,嬰兒期的抑制型氣質與特質社交焦慮相關。抑制型的嬰兒在面對陌生刺激時會表現出抑制行為,如大聲哭鬧或四處翻動。抑制型氣質的個體在學齡前可能表現出沉默行為,在兒童后期可能會害羞,比如更習慣從事單獨游戲而不喜歡與同伴一起玩耍,在青少年期及成人期更可能感到社交焦慮。此外,杏仁核的高度反應也與特質社交焦慮的發展相關。杏仁核的主要功能是當個體遇到威脅刺激時,杏仁核會促使個體做出戰斗或逃跑的反應以應對威脅情境。因此,杏仁核越容易激活的人在日常生活中越容易感到焦慮。 第二,從環境層面看,父母的教養方式如侵入式控制、缺乏情感溫暖不接納孩子會預測孩子的特質社交焦慮的發展。父母采取侵入式控制、批評、很少的孤立教育孩子,比如對孩子與同伴的社交過多的控制,會給孩子暗示與同伴互動是不安全的,因此,孩子在未來的人際交往中對他人具有較低的信任,從而可能發展出特質社交焦慮。此外,同伴的排斥也會促進特質社交焦慮的發展。在兒童早期,與同伴的積極互動會減少兒童的抑制行為;相反,遭遇同伴排斥會增加兒童的抑郁癥狀。特別是青少年時期,個體對于社會評價特別敏感,同伴排斥甚至身體欺負會導致個體特質社交焦慮的發展。 第三,從個體層面看,個人的焦慮關系圖式與特質社交焦慮發展相關。關系焦慮圖式是一種認知表征,個體認為自己社交能力不足,他人都喜歡評價自己,并且與他人的互動都是負面的。社交焦慮的人傾向于設立不現實的目標,并且常常反思過去的失敗,從而使得他們認為自己在人際交往過程中會出現失敗的結果。焦慮關系圖式會放大他們的焦慮感受,并且使得他們形成對社交互動的消極預期,從而促進社交焦慮的發展。 第四,從文化層面看,特質社交焦慮在西方文化中往往與內化問題相關,而在集體主義文化中,社交焦慮被認為是一種可以接受的特質。例如,有研究表明,中國母親鼓勵孩子表現出抑制行為,并且抑制行為與更高的學業成就和同伴歡迎程度相關。關于社交焦慮障礙的流行率的文化比較研究發現,集體主義文化地區如東亞國家的社交焦慮障礙流行率較低,這可能是因為在集體主義文化中,社交焦慮對個體的日常生活干擾較小,并且抑制行為是可以接受的。 總的來說,基因因素(如高度的杏仁核反應及抑制型氣質)使得個體具有發展成特質社交焦慮的傾向,而環境因素(如父母侵入性控制、缺乏溫暖、同伴排斥及集體主義文化)使得特質社交焦慮更容易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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