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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勇 感悟常識 今天  當偉人們向情感低頭時，世人對他們便愈加喜愛；但當情感支配了偉人們的行為時，一切都將走向崩潰。提比略就是一個被親情撕裂而日益孤僻厭世的皇帝。 提比略其人 提比略是一個儀表堂堂，身材高大，軍功顯赫，能力超群的將軍。他年輕時就在阿格里帕帶領下，參加過同東方大國帕提亞的戰爭，阿格里帕病死后，他和弟弟杜路蘇斯成為羅馬軍團的主帥，遠征日耳曼和巴爾干半島，取得了優異的戰績。成為羅馬帝國第二任皇帝后，執政33年使得羅馬統治下的和平得以鞏固，正如被稱為“猶太的柏拉圖”斐洛所描述的那時的羅馬：“不管是個人或是帝國規模，也不論財富、權力或繁榮的基礎，一應俱全，無須再造。幸福就在門外，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開門迎接。”  被親情徹底撒裂的提比略 提比略情感受到的第一次打擊，應該是3歲時，隨與奧古斯都再婚的母親莉薇婭一起來到一個新的家庭環境，順理成章地成為羅馬第一位皇帝的繼子。 第二次是在他第一次婚姻期間，夫妻非常恩愛，堪稱模范丈夫的他，在奧古斯都的要求下，他母親的勸說下，不得不離婚和奧古斯都與前妻生的女兒尤利婭結婚。據說，離婚之后的提比略有一次在街上，看見前妻維普薩尼婭的背影，他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視著前妻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人群里。從那以后提比略再也沒見過維普薩尼婭，因為她始終回避和他相遇的可能性。更讓他不堪忍受的是，尤利婭放蕩不羈。 第三次是他熱愛的弟弟，和他并肩統帥羅馬軍團建立易北河——多瑙河防線的杜路蘇斯，不幸落馬受傷而死。 這些接二連三的情感打擊，加上他與奧古斯都在有關日耳曼戰爭等方面的分歧，36歲的提比略第一次出人意料地放棄公職，自動引退躲到了羅得島上。 他繼承皇位后，又遇到奧古斯都生前指定的、與奧古斯都有血緣關系的第三代接班人，34歲的日耳曼尼庫斯突然病逝。因為日耳曼尼庫斯率軍征戰軍功累累，得到士兵們越來越多的信任，加之羅馬人都知道日耳曼尼庫斯是奧古斯都的外孫女婿、也是奧古斯都姐姐屋大維婭的外孫，民眾狂熱的崇拜。當聽到日耳曼尼庫斯突然病逝的消息，從日耳曼尼庫斯本人到其家人直至羅馬民眾都傳言，甚至相信是提比略指使人下毒害死的。從而導致家族內部，矛盾重重不斷激化。 再加上他母親莉薇婭這個果敢女人，認為是她的操縱為提比略清除了登基的道路，使他一直無法避開她操縱國政帶來的苦惱。最使他難以忍受的是，他與原配所生的獨子杜路蘇斯是個無用的浪子，殘忍、粗鄙而放蕩。雖如此，他仍然寄于厚望，公元21年提名其擔任執政官，公元22年請求元老院授予其“護民官特權”，然而，公元23年杜路蘇斯突然死亡。 提比略忍受這些苦難的自制力已瀕臨崩潰的邊緣，公元27年他離開羅馬隱居于位于意大利那不勒斯灣以南30公里的卡普里島，直到公元37年去世。 猖獗的告密者 在上述情況下，羅馬彌漫著一股推翻提比略的危險氣氛。提比略幾乎沒什么朋友，只能依賴秘密情報，鼓勵舉報，這使告密之風盛行。在提比略統治時期度過青年時代的斯多葛學派哲學家塞內卡，生動描繪了這一時期的社會狀況：“在提比略皇帝統治下，彌漫著告發他人的瘋狂惡習。這一惡習幾乎彌漫全國。其影響比任何內戰更甚，使全體羅馬公民疲于應對。無論是醉話，還是無意間說的玩笑，都有可能被逮捕。沒有任何人是安全的。無論什么事都會給告密者好的口實。而且，已經不需要期待被告人會得到什么樣的判決結果，因為結果只有一個。”（《論恩惠》） 最親密的人是最危險的人 在極端痛苦與失望之下隱居的67歲的提比略，在孤寂而憂悶中，聽到老朋友的背叛、親人之間的告發，使提比略的猜疑心越來越歷害，他越來越只相信他一手提拔的近衛軍軍團長塞亞努斯，所有人只能通過塞亞努斯和皇帝聯系。如此告密和清洗不斷上演。 比起受皇帝信賴帶來的威風，這個塞亞努斯更想要真正的權力。這時，有人告發日耳曼尼庫斯的遺孀阿格里皮娜、和她的長子、次子企圖發動政變，塞亞努斯借機推波助瀾，最終認定阿格里皮娜母子犯擾亂國家安全罪，分別流放和監禁，不久分別在流放和監禁地死亡。 之后，塞亞努斯與提比略同時出任執政官，塞亞努斯進一步攫取帝位的欲望更加強烈，他陰謀殺害皇帝（公元31年）。提比略的家人冒著生命危險給他警告，使提比略幸免于難。這位年老的皇帝秘密任命了一位新的近衛軍統帥，逮捕了塞亞努斯，并向元老院控告他，元老院先宣判將他充軍，又在當晚將他勒斃。恐怖的清洗風暴接踵而至，一部分是由元老們領導，因為他們的權益、親屬或朋友曾受到塞亞努斯的損害；部分由提比略領導，因為他的恐懼與憤怒加上內心所累積的幻覺，使他激起了報復的怒火。塞亞努斯的每一個重要密探或其支持者均被處死，甚至他的幼女也未能幸免。他離異的妻子阿庇卡塔在自殺前致函提比略，聲言她的前夫塞亞努斯和皇帝的兒子杜路蘇斯的妻子莉薇婭已經暗通款曲，塞亞努斯和莉薇婭一起毒殺了皇帝的兒子杜路蘇斯。提比略下令審判莉薇婭，但她絕食而死。塞亞努斯死后，提比略又度過了六年漫長的隱居歲月，于公元37年去世。 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19世紀德國歷史學家蒙森，說他是“這個帝國最有才能的一位統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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