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一生幾乎是泡在酒壇子里度過的。 他為了喝酒,就向司馬昭申請去做步兵校尉,因為步兵校尉發的酒好喝,司馬昭立刻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也因此被別人稱為阮步兵。 他雖好醉酒,卻從不耽誤大事。 阮籍酗酒不像劉伶那樣純粹,他可能只是不得已,司馬昭想和他聯姻,結果他大醉兩個月。 司馬昭看這樣,婚事就此作罷。 等司馬昭加九錫時,按照例行公事的做法,需要曹奐下詔加封進爵,司馬昭謙讓推辭一番,然后公卿大臣勸進,因他擔任校尉之職,受命寫勸進書。 他又想故技重施,可是這次大家都不放過他。 跑到他家里,把他從床上拉起來,他只得醒來一氣呵成,大家都夸寫的好。 這也許就是他的打算,凡事能躲則躲,實在躲不過,酒也就醒了。 他不像嵇康那樣完全將生命置之度外,只為活的自由;也不像劉伶這樣灑脫,醉后何妨死便埋。 他雖然醉,卻時刻清醒著。 這是他的矛盾之處,所以他在居喪期間飲酒吃肉。 也有時會口出狂言。 有一次,他就說,一個人可以殺掉自己的父親。卻不能殺死自己的母親。 眾人都被他的言論驚掉了。 司馬昭也說,弒父是滔天大罪,怎么能干這種事情呢? 阮籍卻解釋說,比如動物,都只知道母親是誰,而不知道父親是誰。所以弒父是形同禽獸,殺母則禽獸不如。 眾人都佩服不已。 這就是想和當時虛偽的禮教唱反調。 他家附近酒店的老板娘頗有姿色。阮籍和王戎常常去那里喝酒。 喝醉了就睡在那女人旁邊,店主人疑心阮籍不干好事,偷偷的觀察他,后來發現他竟然沒有一點邪念。 這也許就是他的率真吧,當然也可能是故意裝出來的率真,畢竟再像孩子的大人也是成年人。 阮籍對司馬昭的委曲求全,讓他一直處于痛苦的掙扎中。 看到劉邦與項羽的楚漢戰場時,他說過一句名言: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可見他心里渴望有英雄拯救混亂的世界。 所以他常常大哭,也許就是為這沒有英雄的亂世而哭吧。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不知道這亂世的出路在哪。 所謂的阮籍窮途之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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