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新中國60年長篇小說典藏叢書《滄浪之水》讀書筆記

新中國60年長篇小說典藏叢書《滄浪之水》讀書筆記

今天開始看《滄浪之水》。嚴格說來不是今天看這本書，而是多年前就看過的，但是，印象很淺了。現在等于重看，也是為了這一系列的讀書筆記完整。當時沒有記筆記，其實，就是現在記了筆記，也只在電腦里，而不會在大腦里，因為，這幾年看過的書，幾個系列的了，大多也只是記得書名字，人物名就記得很少很少了。

《滄浪之水》還是中國當代名家長篇小說代表作。

作者閻真，湖南長沙人，畢業于北京大學中文系，湖南師范大學碩士，現為中南大學文學院副院長。主要作品有：《白雪紅塵》《活著之上》《滄浪之水》《因為女人》等。

這本書是以“篇”為單位寫的，其實，這篇，和章差不多，就是大一點，長一點。一共四篇，前面有一個序篇，序篇是把整個故事的梗概敘述了一遍，再加上“我”在大學里戀愛的一段。

《滄浪之水》共四篇，或者加上序篇是五篇，38萬字，出場人物131個。書中很多人物都是以姓氏加職務出場的，這一百多個人物中，光以職務出場的就有59個。這在生活中很正常，只是不能帶副字，特別是人物對話中，當然也有帶的，那就是在部隊里，地方上的稱呼很少有把副字喊出來的。但是書里面的人物說話，再說誰是某副局長，也顯得不真實，至少我認為是這樣。

簡單地說，就是池大為開始是有著一番想作為的理想的，但生活卻把他的理想給重重地打-壓了，他不得不服氣，不得不以小人告密的形式走進圈子，盡管他一再說走進圈子是為了施展宏圖，盡管他也施展了一些，但是，圈子的現實又讓他不得不妥協，不得不遵循，不得不隨波逐流。

第-一篇說“我”對很多東西看不慣，看不慣廳里寫一個不到兩千字的文章，住進賓館花了兩萬多塊；看不慣廳里三十多萬買豪華車，而給一個赤腳醫生只解決了十五元錢；看不慣廳長出差不帶襪子也讓下屬去買......反正看不慣的事情多了去了，于是，就向領導提了意見，還以為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正”呢，結果就被邊緣化了，從衛生廳的中心位置邊緣到了中醫學會去了。

第二篇說“我”到中醫學會，結婚了，老婆懷孕后，想調整個工作要碰壁，想請假要碰壁，想找一間房子還碰壁，特別是大學同學畢業十年后的相遇，談起和看到各自的處境，于是，“我”開始有點變了，雖然說，以前我多么自以為是，比如說對錢，像睡醒了似的改變了對錢的感-覺，反而覺得過去那樣看不起錢，那是太矯情了。世界上沒有比錢更淺薄的東西了，可也沒有比錢更深刻的東西了。比如房子，申請多次都不能解決，“我”只有自己強行解決，用不正常的手段獲得了一間房子。道理是假的，利益是真的。道理隨著利益轉，因此各有各的說法。小人物如此，大人物更是如此。

第三篇，說的是池一波被開水燙了，住進了人民醫院，再次讓“我”感-覺權力的重要。人不能站在世界的立場上看自己，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看世界。加上第二篇里感-覺錢的重要，“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于是，目標的第-一步就是要在廳里占到一個位子。盡管這個想法在以前我是嗤之以鼻的，甚至是深惡痛絕的。而走出這第-一步的第-一步卻是給“我”最看不起的丁小槐送禮。接下來就是兩件湊巧得不再湊巧的事兒幫助了“我”的野心。一是馬廳長的孫女有病，非董柳才能扎得好針，感動了廳長夫人，二是中醫研究院有人告萬廳長，要拉“我”加入，“我”借口和老婆商量，卻是跑到馬廳長那里，當了告密者，從而成了馬廳長最核心的圈子里的人。如果沒有這兩件湊巧的事兒，真不知道“我”的野心如何才能實施起來。當然，這是文學作品，一切都得巧。接下來，我該有的慢慢都有了，位子，房子，電話，職稱，漲資，獎金等，而沒有這些的群眾，還和我以前一樣地或迷茫或氣憤，但都是無奈地承受著。我由衷地感-覺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有這么好的群眾，當領導也不難。

第四篇說我在兩年內實現了工作生活上大跨越，自然引起了他人的嫉妒。在馬廳長是退是留的關鍵關口上，我又站對了隊，升任了副廳長。接著馬廳長退了，我順利接任了廳長，從此開始了我可以按著自己的意愿從政的仕途。先是審計了衛生廳的賬目，把馬廳長說的三千萬債務還原成真實的一億三千萬，再是把曾經被壓了多年的二十多人因為告狀馬廳長而一直未得到晉升職稱的知識分子的職稱按政策解決了，又把我曾經親自調查過的卻沒有如實上報的華源縣血吸蟲病真實數據上報了，給病區群眾爭取到了更多的資金治病了。有人建議把馬廳長主政時建設而剛剛建好的錦繡大廈賣掉還賬，開發商聞見氣就來了。當然不是空手而來，我很巧妙地退掉了以香煙為名包裝的六十萬元賄款，準備以大廈為本，開發一片建筑，解決廳里的住房問題。我準備在廳里實施廳政公開，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廳政公開只是說說，就遇到前所未有的阻力，這阻力是公開的，有力的，而開始支持廳政公開的力量則是隱蔽的，軟弱的。我也曾下決心，拿丁小槐開刀，自信廳里不缺當處長的人，但是，當阻力源源不斷地涌來時，不得不思考，就算把丁小槐們弄下-去，換一批人上來，久而久之，事情還是事情，問題還是問題，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我為勢所迫為局所困，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就像八年前我把頭低了下-去一樣。

廁所里的老鼠吃屎，見了人到處竄，倉庫里的老鼠吃谷，見了人-大搖大擺，碼頭不同！

好人，太好了就不好了。

現實從來不怕別人不服氣，服，得服，不服，也得服。誰以為憑自己一腔熱血能感動了誰，那就大錯特錯，再以為憑這點血性之勇能改變什么，那更是大錯特錯。

要我做丁小槐-那副嘴臉，我做不出。要我那樣還不如宰雞似的一刀把我宰了。我血管里流的血都跟他不同，你要我把血換掉？

我倒悟到了人從自己的立場上去看世界，他其實是不講道理的。那種沒有道理的道理，其實是最深刻的道理，置根于人性深處。

許小曼說，“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決定別人命運的人，一種是命運被別人決定的人?！?/p>

細想之下，俗也有俗的道理，什么都沒有的人憑什么去看不起什么都有的人？他那么在乎你看得起看不起?

世界是一盤棋，而那只將，就是自己。

人生只看過程不看結果，誰的結果都是一個永恒的死亡，在那之后就一切化為烏有了。

護-士她們是怎么賺錢的?血汗錢，針挑土!別人是怎么用錢的，浪推沙!

看潮流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那些美人倒在誰的懷里去了。

第1個人物：我【從文中看，應該叫池大為】

第2個人物：馬垂章【省衛生廳長】

第3個人物：丁小槐【我在衛生廳的同事】

第4個人物：小莫【我在衛生廳的同事，后文說她叫莫瑞芹】

第5個人物：黃處長【省衛生廳】

第6個人物：晏之鶴【衛生廳老辦事員】

第7個人物：董柳【我妻子，市五醫院的護-士】

第8個人物：孫之華【衛生廳副廳長】

第9個人物：耿院長【省人民醫院】

第10個人物：池一波【我的孩子，就是說我也姓池】

第11個人物：舒少華【中醫研究院原院長】

第12個人物：秦三爹【三山坳農民，我父親下放的地方】

第13個人物：馬二虎【三山坳農民】

第14個人物：秦四毛【三山坳農民】

第15個人物：馬七爹【三山坳農民】

第16個人物：朱道夫【我父親池永昶的同事】

第17個人物：胡一兵【我的初中同學，后考上復旦大學學新聞】

第18個人物：劉躍進【我的初中同學，后考上武漢大學學哲學】

第19個人物：許小曼【我的大學同學】

第20個人物：汪貴發【我的大學同學】

第21個人物：伍巍【我的大學同學】

第22個人物：劉主任【衛生廳辦公室】

第23個人物：申科長【衛生廳行政科，后文交待他叫申仁民】

第24個人物：袁震海【衛生廳醫政處副處長】

第25個人物：大徐【衛生廳司機】

第26個人物：黃主-席【衛生廳工會】

第27個人物：屈文琴【我的前女友】

第28個人物：梁局長【市衛生局】

第29個人物：廖院長【市二醫院】

第30個人物：沈姨【馬垂章廳長夫長】

第31個人物：蘇處長【衛生廳】

第32個人物：古處長【衛生廳計財處】

第33個人物：殷局長【安-南地區衛生局，后文交待他叫殷江宏】

第34個人物：巫副局長【安-南地區衛生局】

第35個人物：童書-記【安-南地委，后文交待他叫童渺】

第36個人物：肖科長【安-南地區衛生局人事科】

第37個人物：小方【安-南地區衛生局，丁小槐的大學同學】

第38個人物：張局長【安-南地區市政工程局，后文交待他叫張曉平】

第38個人物：魏局長【安-南地區教-育局】

第39個人物：譚專員【安-南地區】

第40個人物：老葉【衛生廳門衛】

第41個人物：施廳長【衛生廳前廳長】

第42個人物：湯處長【衛生廳審-計處】

第43個人物：郝主任【衛生廳監察室，后文交待他叫郝金貴】

第44個人物：梁書-記【衛生廳紀檢】

第45個人物：小趙【衛生廳圖書室管理員】

第46個人物：賈處長【衛生廳人事處，后文交待他叫賈亦飛】

第47個人物：印科長【衛生廳人事科】

第48個人物：小廖【中醫學會秘書】

第49個人物：尹玉娥【我在中醫學會時的同事】

第50個人物：彭副處長【計財處，尹玉娥的丈夫】

第51個人物：史院長【市五醫-院】

第52個人物：董卉【董柳的妹-妹，省財經大學的學生】

第53個人物：任志強【董卉的男朋友，省外貿機械進出口公司工作】

第54個人物：范主任【省外貿機械進出口公司】

第55個人物：宋娜【丁小槐的妻子】

第56個人物：小孔【我在衛生廳的同事，后文交待他叫孔尚能，后調到退休辦當科長?！?/p>

第57個人物：小魏【我在衛生廳的同事】

第58個人物：陳園長【省政府幼兒園】

第59個人物：錢副園長【省政府幼兒園】

第60個人物：郭副廳長【機械廳】

第61個人物：小左【董柳的同事】

第62個人物：關處長【省政府辦公廳計財處】

第63個人物：孟局長【省政府辦公廳事務局】

第64個人物：程-鐵-軍【我中醫研究院的朋友，后來當了安泰藥業總經理】

第65個人物：鄭科長【中醫研究院人事科】

第66個人物：匡開平【我的大學同學】

第67個人物：凌國強【我的大學同學】

第68個人物：黎勇【我的大學同學】

第69個人物：羅雅芳【我的大學同學】

第70個人物：黃臺長【省電視臺】

第71個人物：杜蕓【省電視臺主持人】

第72個人物：余老板【香港金葉置業】

第73個人物：老刀【街上混混，我開藥店后，曾被他們敲詐過】

第74個人物：老棍【街上混混，我開藥店后，曾被他們敲詐過】

第75個人物：江主任【衛生廳血防辦】

第76個人物：衛局長【華源縣衛生局】

第77個人物：小吳【我在華源縣的一個朋友，在三河鄉當衛生院長】

第78個人物：蘇主任【華源縣血防辦】

第79個人物：郭主任【人民醫-院皮膚科。后文交待他叫郭振華】

第80個人物：強強【丁小槐的兒子】

第81個人物：凌若云【劉躍進的老婆】

第82個人物：渺渺【馬廳長的孫女】

第83個人物：鄧司機【衛生廳司機】

第84個人物：鐘處長【省委組織部四處，后文交待，他叫鐘天佑】

第85個人物：小顧【衛生廳人事處辦事員】

第86個人物：杜院長【省中醫學院】

第87個人物：小方【杜院長的秘書】

第88個人物：寧副院長【省中醫學院】

第89個人物：文副省長【】

第90個人物：許小虎【岳南地區中醫院】

第91個人物：小梁【醫政處辦事員】

第92個人物：茍醫生【云陽市第-一醫-院皮膚科】

第93個人物：毛醫生【云陽市第-一醫-院皮膚科】

第94個人物：阿雅【晏之鶴女兒】

第95個人物：潘畢直【一-個因正直退賄而落選的前云陽市市長】

第96個人物：賴子云【莫瑞芹的表弟，中醫研究院醫生，一-個為職稱評定要開后門要池大為行方便的人?！?/p>

第97個人物：小蔡【衛生廳退休辦辦事員】

第98個人物：高主任【科技出版社編輯部】

第99個人物：黃主任【衛生廳辦公室，后文交待他叫黃松林】

第100個人物：馮副廳長【衛生廳管財務。后文交待他叫馮其樂】

第101個人物：孟曉敏【溫泉接待護-士】

第102個人物：瞿經理【省醫藥公司】

第103個人物：戴妙良【藥政處原處長】

第104個人物：吳場長【萬山紅農場】

第105個人物：小嚴【《光明日報》記者】

第106個人物：閔副場長【萬山紅農場】

第107個人物：陸主-席【衛生廳工會，后文交待他叫陸劍飛】

第108個人物：郭部長【宣傳部，哪個宣傳部不清楚】

第109個人物：古士林【一-個和戴妙良關系較好的衛生廳工作人員】

第110個人物：顧秘書長【建溪市政府】

第111個人物：小畢【建溪市市藥材公司女科長】

第112個人物：小龔【衛生廳辦公室工作人員，后文交待他叫龔正開】

第113個人物：梅書-記【省委】

第114個人物：喬場長【江源口農場】

第115個人物：小朱【梅書-記秘書】

第116個人物：文左良【文副省長的兒子】

第117個人物：小田【衛生廳醫政處辦事員】

第118個人物：左科長【中醫研究院醫政科，后文交待他叫左文松】

第119個人物：崔老板【丘山酒家】

第120個人物：牟副廳長【財政廳】

第121個人物：章副部長【省組織部】

第122個人物：祝副主任【省人-大】

第123個人物：卞翔【中醫研究院副院長】

第124個人物：丘副廳長【衛生廳，后文交待他叫丘立原】

第125個人物：易處長【衛生廳基建處】

第126個人物：楊經理【鼎云置業】

第127個人物：李智【惠利軟件開發老板】

第128個人物：龐縣長【丘山縣】

第129個人物：岳老師【我小學時的班主任老師】

第130個人物：侯校長【我小學時的校長】

第131個人物：常局長【丘山縣衛生局】

我父親被劃為右-派了。

我考上北京中醫學院了。

和大學同學許小曼相愛又黃了。

因為不同意和教授女兒相愛不能留校了。

我畢業進了省衛生廳了。

我在辦公室感-覺無所事事了。

我和屈文琴談朋友了。

我和丁小槐一-起下-去搞調查了。

我對調查的結果有不同意見了。

我對廳里大手大腳花錢提出意見了。

我遭到同事們的白眼了。

于是我就被調到中醫學會上班了。

于是談了兩年的女朋友也離我而去了。

在中醫學會我一晃就是五年了。

我和董柳結婚了。

我妻子懷-孕了。

我想讓妻子調動工作碰壁了。

我想讓妻子請假也碰壁了。

我想讓廳里解決一間住房還是碰壁了。

我想讓兒子進省政-府幼兒園碰壁了。

但是我最看不起的任志強卻把事兒辦成了。

我也跟著任志強違心地做醫療產品宣傳了。

我去北京參加同學聚會震撼太大了。

為了生計我讓董柳經商開藥店了。

藥店遭到混混們的敲詐了。

我又要到縣里面調查血吸蟲病了。

對有些事情又有些看不慣了。

池一波被開水燙著了。

為了兒子的住院我再次感-覺到權力的重要了。

這機會說來就來了。

馬廳長的孫子脫水住院了。

幾個護-士都沒有能扎針輸液了。

要找董柳來扎針了。

董柳夢想著調省人民醫院實現了。

我在馬廳長面前把同事尹玉娥賣了。

接著我又把研究院舒院長賣了。

于是我就成了馬廳長最核心的圈子里的人了。

于是我就升了科長了。

于是我就親手操作中醫學會的評獎了。

于是我對暗箱操作的評獎心安理得了。

于是我就讀了博士了。

于是我就評了高級職稱了。

于是我就分了一套房了。

于是我又當了醫政處當副處長了。

我要申報國家研究課題了。

我可以面不改色地拍馬廳長的馬屁了。

領導讓我去溫泉度假了。

我在溫泉結識了孟曉敏了。

我與孟曉敏有了肌膚之親了。

我把孟曉敏調回城里上班了。

我當了藥政處處長成了丁小槐的上級了。

接著我又當了廳長助理了。

我的兩個好友也相繼下海了。

胡一兵辭了電視臺工作經商去了。

劉躍進應了出版商寫起艷-情小說了。

我又升任副廳長了。

我在動作安泰藥業股票上市了。

馬廳長退了我接任廳長了。

我要按照自己的思路管理了。

我把廳里的賬目審-計出結果了。

我把曾經狀告過馬廳長的知識分子職稱解決了。

有人建議把馬廳長主建的錦繡大廈賣了。

于是就有開發商上門送禮了。

我把凌若云送來的六十萬元巧妙地退了。

錦繡大廈保住了。

我準備實行廳政公開了。

孟曉敏心甘情愿地當我的情-侶被我拒絕了。

廳里的家屬樓竣工要選房了。

我堅持不要第-一個選房了。

但是董柳看中的那套房還是被她選 中了。

內-幕就是排在前面的人都不想或不敢選廳長夫人看中的那套房了。

辦公室小龔在學習會上提意見了。

于是他的工作就名正言順地調整到中醫學會了。

我不得不讓他去走我曾經走過的路了。

我不得不隨波逐流了。

【二0二二年四月十二日看完于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