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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歲月以文明——《三體2:黑暗森林》
截至12月11日，《三體》動畫在B站的播放量已經超過1億大關。 這是《三體》這部科幻巨作終于成功孵出的一個蛋。
三年前，當B站在十周年紀念活動現場宣布將開拍《三體》動畫時，無數《三體》粉絲有人激動不已，有人不屑一顧。 更多人很糊涂，怎么又冒出來一部《三體》？ 畢竟這么多年來，《三體》影視化的消息層出不窮，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后杳無音信。 《三體》中有這樣一段話，“人類生存最大的障礙，就是人類自身。” 對于《三體》這本書來說，影視化的最大障礙，是糾纏許久的版權問題。 甚至，《三體》的影視開發之路不僅多舛，合作商“三體宇宙”背后甚至還牽扯進一樁血案。 時光倒回2009年，一位名叫宋春雨的女編劇看完劉慈欣的《三體》后，驚呼神作。 這位獨具慧眼的宋女士做了件至今為人驚嘆的舉動： 她慫恿自己十八線導演的老公張番番，以10萬元價格從尚不出名的劉慈欣手里買下《三體》的影視版權。 大劉就痛快賣出《三體》影視版權，是由于這筆錢對當時的他來說，不少了。 《三體》最初發表在《科幻世界》，雜志社給大劉的稿費是按千字150塊算。也就是說按照《三體》第一部20萬字計算，他辛苦寫了近一年，才拿到了3萬元。 因此，等《三體2：黑暗森林》發售剛半年，有人肯掏出10萬元買影視版權，大劉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宋春雨是真喜歡《三體》，可她的目的也很明確，這么棒的作品得由自己改編，老公來拍攝。 為此，夫婦倆注冊了一家名為“百星社”的公司專注于《三體》的影視開發。 那年，還有個名叫孔祥熙的網文作者以“孔二狗”筆名創作出《東北往事：黑道風云20年》，迅速風靡網絡文壇。 《東北往事》出版后連續18周登頂各大圖書暢銷榜，不到兩個月銷量便突破了20萬冊，孔二狗也被稱為“黑道小說第一人”。 此時距離大劉拿到“科幻界的奧斯卡獎”的雨果獎還有6年。 同一時間，28歲的浙江商人林奇在上海閔行區一處偏僻的創業園開創游族網絡，開啟國內頁游序幕。 林奇是個“富二代”，從小吃喝不愁，喜歡打街機。 少年時期，林奇唯一的愿望就是“用不盡的游戲幣、吃不完的方便面、隨時隨地玩街機”。 即便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南京郵電大學后，林奇也沒啥“出奇”的地方，業余愛好除了打游戲就是踢球。 畢業后，林奇回到家鄉的電信公司當了名工程師。 因為熱愛打游戲，他對國內各類網游十分熟悉，也深知網游對那些喜歡“摸魚”的上班族很不友好。 網游對游戲配置有一定要求，公司電腦不僅網絡慢，還時常斷網。 特別是網游故事背景宏大，需要單獨下載客戶端，面對目光如炬的老板，耗時又耗力的網游實在很難玩得過癮。 因為受到同為電信工程師丁磊創立網易公司影響，林奇主動辭職創業，來到上海創辦一家軟件公司。 靠著自己的專業技術，林奇開發了一套物業管理軟件，想在當時熱火朝天的房地產市場掘一桶金。 經歷了幾番社會的“毒打”后，林奇終于醒悟到自己可能不是做業務的料，解散公司后靠打游戲排遣煩惱。 打著游戲，林奇還是對之前創業失敗很不甘心，心里惦記著卷土重來。 正是通過與無數游戲網友聊天后，他靈光閃現：能不能開發一款讓人隨時隨地可以玩，又有著不一樣故事背景的頁游？
剛創立游族網絡時期的林奇 說干就干的林奇就此創立游族，招兵買馬專攻頁游。 不久之后，游族網絡的首款游戲《三十六計》正式上線。 這款以中國古代十二國諸侯爭霸為背景的游戲中，玩家既可以成為國君，也可以成為普通官吏，代入感十足。 而且這是一款基于Web瀏覽器的網絡在線多人互動游戲，無需下載客戶端，直接在線玩，頁面切換自如。 如此體貼又有趣的頁游恰好趕上網內“武俠”游戲的流行期，立即一炮而紅，游族網絡月流水直接超千萬。
林奇在興致勃勃靠頁游撈錢時，宋春雨夫婦正在到處找投資拍《三體》，愁得不行。 雖說大劉那時在科幻圈聞名遐邇，可還沒破圈到影視行業。 急功近利的投資商一聽是中國科幻題材，更是避之不及。 何況宋春雨“護夫”心切，提出“無論誰投資，導演必須是我老公”。 張番番是導演沒錯，曾拍過《密室之不可靠岸》《密室之不可告人》《天使不寂寞》等懸疑網大，但豆瓣評分都沒超過6分。 如此一來，更沒有投資商肯掏錢拍《三體》。 這時期，孔二狗帶著盛名闖入影視圈，進入“小馬奔騰”，擔任董事長李明的特別助理兼編劇。
因黑道小說《東北往事》大火的孔二狗 小馬奔騰當時算是一家業績不錯的影視公司，參與投資了《武林外傳》《無人區》《我的兄弟叫順溜》等優秀作品。 李明很喜歡《東北往事》，也希望改編成影視劇，可迫于政策風險，只能暗暗等待時機。 影視圈中，李明綽號“狗哥”，因此孔二狗是正經的“二狗”。 可惜2014年，李明忽然病逝，小馬奔騰經歷“姑嫂之爭”，內部陷入混亂，孔二狗及時抽身，悄悄與林奇搭上線。 林奇從頁游起步，先后又轉型手游，陸續上線了《大俠傳》《大將軍》等作品，尤其是找來林志玲代言的《女神聯盟》，已攻入歐美游戲市場。 短短幾年時間，游族業績從創立時不到1億直接漲到了近4億，凈利潤1.6億，公司也搬到了繁華的徐家匯商圈，公司員工達到一千多人。 林奇再也不是當年“吃泡面打游戲”的懵懂少年，他的辦公室裝修奢華，足有半個籃球場大，身旁的進口煙酒柜珍藏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酒和雪茄。 游族的高管也跟著沾光，不僅薪水高出同類公司一大截，還每人配了一部“阿爾法”。 躊躇滿志的林奇很興奮，他覺得光靠做游戲賺得錢還太少，得有資本加持。 只是此時的IPO還沒開，圍在身邊的券商絮叨讓林奇很煩躁，表示再沒結果，就換人。 心慌的券商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忙不迭給游族拽來一家名為“梅花傘”的上市企業。 “梅花傘”顧名思義，就是一家生產傘具的上市企業，因為經營不善準備重組。 傘具和游戲實在不沾邊，林奇有些哭笑不得，可急于融資上市的他顧不上糾結，同意借殼上市。 2014年6月，梅花傘股份更名為游族網絡，成為國內A股主板的第一游戲股，市值暴漲到200億。
33歲的林奇持有公司1億股份，身價超過50億元，同年位列胡潤百富榜中80后富豪第3名。 上市那天慶功會后，醉醺醺的林奇發朋友圈：我藉此夢、此時、此人，得度一生的漫漫征途！ 林奇說的那個人是許垚，游族總裁助理。 許垚早年畢業于法國保羅塞尚大學保險法學院，剛從復星集團高管位置空降游族，憑借專業背景和人脈幫游族解決了不少棘手的問題。 可對許垚來說，大型集團的總裁助理其實是個虛職，大權沒有，屁事不少。 林奇并沒覺察到許垚的野心，他在忙著琢磨咨詢公司給他發的星戰和漫威兩大IP的發展歷史。 當得知兩個IP已是千億美元市值后，他眼睛都直了。 林奇覺得如果自己能操盤一個大IP，即便上不了千億美元，千億人民幣應該沒問題。 為此，林奇在圈內到處選找目標，人盡皆知。
孔二狗怎么和林奇搭上了線，沒人清楚。 不過，林奇想搞個大IP，孔二狗早有耳聞。 一次酒局上，黑道小說家與手游新貴偶遇，彼此相見恨晚。 林奇拉上孔二狗合作成立游族影業，問他能不能幫公司想個slogan，孔二狗脫口而出：“給歲月以文明”。 林奇擊節叫好，覺得很牛逼。 這句話正出自《三體2：黑暗森林》中的臺詞。 倆人站在游族大廈遠眺，遠方樓影橦橦，蒸騰起兩個男人的希望之光。 這束光很自然就照在了宋春雨與張番番夫婦身上。 游族影業找到夫婦倆，可他們很強勢，堅定信念，毫不讓步。 林奇對誰拍電影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能否盡早構建出“三體宇宙”，早日成為一個大IP。 面對兩夫婦的執念，心中有夢的林奇只能妥協，《三體》影視改編就此正式提上日程。 2014年8月，游族影業成立第三天，官宣以2億元投資拍攝《三體》電影，轟動整個影視圈。 因為當時國內投資最高的是徐克的《狄仁杰之神都龍王》，制作費近1.7億。 2015年3月，《三體》電影在小興安嶺開機。
《三體》電影開機儀式 劇組對外稱《三體》導演為張番番，張靜初飾演葉文潔，馮紹峰飾演汪淼，演員陣容還有唐嫣、杜淳、張翰等人。 作為牽線人，孔二狗是這部電影的藝術總監，也是這部電影的監制。 同時電影還邀請了制作《阿凡達》《哈利·波特》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等影片的“好萊塢頂級特效團隊”VHQ負責后期。
《三體》電影發布會 粉絲也高度期待，畢竟《三體》太特別了，誰都希望國內有人能將這部小說拍攝成可以媲美好萊塢大片的不朽之作。 2015年8月，好消息傳來，《三體》在第七十三屆雨果獎上榮獲最佳長篇故事獎。 很快，光線傳媒也以“投資+發行”的方式參與到《三體》項目，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此時，僅僅拍攝五個月的《三體》也宣布殺青。 游族借《三體》大放光彩，股價瘋漲不少，林奇深感振奮，覺得自己又一次把握住了時代的脈搏。 那時，最不開心的人估計是劉慈欣。 有媒體知道大劉以10萬元低價就將《三體》影視版權拱手讓出，由于是買斷性版權，大劉在此交易中一分錢也得不到，很為他惋惜。 大劉死活不承認這個價格賣出版權，逼急了，沒好氣地沖著記者翻白眼，“你們早干嘛去了？” 可惜2億元的投資并沒有支撐起一部像樣的《三體》電影，硬生生毀在一伙草臺班子手上。 雖說電影早已殺青，可已是游族影業CEO的孔二狗不斷在微博上“放鴿子”。 一會說“中國第一部科幻，總要盡心盡力。”一會又承諾“《三體》電影肯定在一年內面世”。 直到2016年結束，預計上映的《三體》電影仍然遙遙無期。 然后就再沒有了然后。 隨著《三體》部分片花和拍攝內情逐漸爆出，令人無力吐槽的故事和畫面讓粉絲捶胸頓足，罵聲一片。 這部還沒上映的電影質量差到連兩位主演事后都絕口不提此事。 據說影片殺青后，曾請一位大領導內部觀摩。 領導看完后，久久不語，以商量口吻說道：“要么再好好打磨一下？” 行吧，領導也算給足了面子。 卡梅隆導演聽說《三體》殺青，在一次電影節上邂逅大劉，提出希望看下新片。 大劉尷尬地表示“再等等”，急忙轉移話題。 知情者說《三體》電影從籌劃到拍攝，過程簡直是離譜到家。
這部電影中，非但毫無大制作經驗的張番番當上導演，老婆宋春雨還拼湊出前所未有的50人豪華編劇團隊。 可故事講述稀碎，看過的人說像個流水賬的PPT電影。 拍攝時候毫無計劃，開機時才發現綠幕幕布不夠長，遇到下雨就現場改戲，道具能省就省之類都是家常便飯。
《三體》電影工作照 甚至，最令人期待的后期特效。劇組因處理不了電影“先拍后制作特效”的問題，好萊塢頂級視效團隊VHQ后來被換成了國內一家叫做“明迪”的傳媒公司。 有意思的是，賺了大筆特效費的這家公司后來還被列入了失信被執行人。 游族影業還在這年投資的《太平輪》狠狠嗆了口水，不再安排新的影視投資計劃。 為了掩飾電影的失敗，游族影業倉促搞出一部舞臺劇版《三體》，看過的人懵逼進去，懵逼出來。 風口浪尖下的游族甩鍋給了宋春雨和張番番夫婦，表示都是不專業人士惹得禍。 2016年，由于《三體》電影的失敗，CEO孔二狗離職，項目就此擱淺。 孔二狗心里也很郁悶，當時電影拍出后，內部反響不佳。 他自告奮勇組隊剪輯了一部“二狗三體版”，興沖沖與張番番拍攝的版本放一起比較，投票表決。 最后，多數票都投給了張番番…… 很多游族影業的人其實并沒真正看完這些版本，怕徹底毀了《三體》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這時的林奇卻心情不錯，35歲的他以90億元身價跨入胡潤IT富豪榜，作為湖畔大學第二期學員，正坐在西湖邊聆聽馬首富的諄諄教導。 馬首富的一番豪言壯語激發了林奇的野心，他盤算必須徹底解決《三體》的版權問題，盡快將這鍋“夾生飯”煮熟。 當然這里面，少不了剛升為集團風控官的許垚一番心思。 許垚很清楚《三體》的IP價值，不遺余力地游說林奇將“三體宇宙”再套上資本外衣，變成公司融資的“大寶貝”。 能成為“宇宙”的締造者，這份誘惑比金錢更吸引人。
許垚與林奇 對于林奇來說，自己高薪挖來的這位懂法律又有實操經驗的高管確實有一套。 不僅在公司內部從無到有建立了完善的風控體系，還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張番番夫婦同意轉讓版權。 這對撞上時代風口上的夫婦，早已不是沒見過市面的小人物，張口就是轉讓版權可以，1個億，否則免談。 這個條件雖在林奇的接受范圍，可作為生意人，他還想晾下對方，再殺殺價。 過了不久，張番番沒忍住，主動要找林奇“聊聊”。 林奇很高興，在辦公室熱情接待了他。 誰知，張番番正色道：“林總，我們想了想，1個億還是少了點，要么再加兩千萬吧，不勉強啊” 林奇嚇一跳，忙說：“打住！就這個價吧。” 前前后后，直到2018年1月底，游族最后以一億兩千萬價格收購了張番番夫婦手里的《三體》影視版權。 這場版權歸屬風波，張番番夫婦成了最大的贏家。 僅僅八年，夫婦倆花了10萬買下的版權，已翻了千倍，還不算在此期間被他們糟蹋掉的拍攝費用。
2018年1月31日，游族以《三體》版權為基礎成立了三體宇宙（上海）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明確表示放棄《三體》電影項目，將進行IP的全版權開發。 新公司中，林奇以超過六成股權成為實際負責人，同時為了拉大劉入伙，贈送他5%的股權。
令人不解的是，許垚雖是三體宇宙CEO，并不持有股份，也不是股東，就是一名高級打工仔角色。 道理很簡單：《三體》花了這么多時間，花了這么多錢居然搞成個爛攤子，自己還時常被同行嘲笑，煩躁真不是一點點。 在公司內部，林奇將《三體》開發的虧損都算在許垚頭上，表示自己“很痛心，沒有把《三體》這么棒的IP打造好”。 這話讓“三體宇宙”創始人許垚既寒心，又憤恨。 站在林奇的角度看，他也沒錯。 資本市場講求回報，有錢賺，大家你好我好，可虧了錢，就得算清楚了。老板自然不可能背鍋，決策也肯定沒問題，錯的必然是執行者。
三體宇宙成立時，許垚已被邊緣化 況且還有個不便明說的原因，林奇挖來許垚，是希望他將精力放在《三體》版權開發上。可這家伙太認真了，一邊忙版權，一邊還在公司建立了風控體系，花錢都不自在，嚴重削弱了當老板的快感。 守著一只金雞，毛都禿嚕完了，還沒下顆金蛋，肯定不是個事。 2019年，游族宣布與B站共同開發《三體》動畫片，接著又宣布和騰訊合作超級網劇，又圈了一波《三體》粉絲的熱情關注。 孔二狗離開游族后，對《三體》影視開發折戟耿耿于懷。 這年年初，孔二狗看完《流浪地球》后，發微博寫道：“流浪地球實在太棒了，不知如何用語言形容。昨天看完，我哭了，坐在電影等到最后一行字幕出完。我深深地為5年前倉促開始《三體》項目的草莽與愚昧感到愧疚，羞愧……”
同年7月，《三體》日文版發售，成為日本亞馬遜銷量榜第一。小說一周加印十次，各家書店連樣書都被搶售一空。 作者劉慈欣說，“探索意味著希望，而希望是這個時代的黃金和鉆石”。 對沉寂許久的三體宇宙來說，希望來得也很快。 2020年9月，三體宇宙宣布將和Netflix共同開發英文系列劇集。 粉絲們拍手稱快，感覺《三體》總算找到靠譜的合作團隊了。 當時，許垚曾作為三體宇宙CEO出面為項目站臺，卻沒想到這是他最后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 許垚之后調到其他項目，三體宇宙系列宣傳基本無視了這個昔日元老，提都沒再提一句。 作為高管，舍棄不錯的前途在新公司本正打算大顯身手，卻莫名其妙被邊緣化，內心的那股怨氣可想而知。 林奇倒是很坦然，他在內部會議上說“反正最先開局的人也都走了，那就從零開始。白紙一張，沒有包袱了”。 林奇的做法令許垚忍無可忍，長久的積怨，終于讓許垚爆發了。
2020年12月25日，游族突然宣布，39歲的創始人林奇因病救治無效逝世。 公司官微當晚發布《再見少年》的微信推文，短短20分鐘內閱讀就沖上10萬+。
在此之前，林奇返家途中出現急性不適癥狀，網上傳聞因中毒入院，正在ICU接受治療。 經過警方調查，最終宣布林奇死于藥物中毒，然后帶走了有重大作案嫌疑的許垚。 根據知情者透露，許垚曾購買了近百種有毒物質，花了一年時間悄悄放入林奇的茶杯中。 小劑量持續性投毒，需要的只是耐心。 林奇邊緣化許垚，本來比的也是耐心，他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些。 只可惜林奇高估了自己的魄力，低估了人性。 被捕后，許垚始終保持沉默，拒不交代毒藥類型和名稱，讓林奇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案情公布后，游族股價暴跌，公司陷入混亂。 知情者透露，按照許垚的投毒劑量，林奇其實未必那么快中毒倒下。 可能就是許垚悄悄加大了劑量，導火索可能是《三體》項目突然而至的契機。 游族影業與海外合作《三體》，牽涉版權和審核等原因，還是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可作為國內網劇重要出品方的騰訊突然加快腳步，這鍋飯眼看就要煮熟了。 2020年12月14日，三體宇宙公司與騰訊視頻聯合投拍的《三體》網劇宣布殺青，游族因為《三體》版權再次迎來新的轉機。
騰訊《三體》網劇預告片截圖 三體宇宙即將成型，有人歡欣鼓舞，有人惡向膽邊生，最終釀成這起悲劇。 一場游戲一場夢，游戲制造者被自己人投毒身亡，故事實在比游戲劇情還離奇。 騰訊的《三體》網劇并沒如約播出，原因不明。 《三體》故事再復雜，終究不及人性的詭譎。 林奇死后，游族網絡大權最終落入遺孀許芬芬手里，但公司的管理交給了現任總經理陳芳。 隨后，游族停止了影視項目的開發，不久又陷入“非婚生子爭遺產”等負面新聞，一地雞毛。 幸好，三體宇宙并沒停步，一直在開發相關的IP概念，完善內容體系。 成立這么多年，三體宇宙在內容授權和衍生品開發上，至少幫游族賺回了2億多，價值前景依然十分光明。 B站上線《三體》動畫，有粉絲留言：黑暗森林燒毀后，光從縫隙照射進這個世界。 人們喜歡《三體》，來自對浩瀚宇宙的敬畏，以及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眼下，肆虐的風雨忽然收勢，我們跌跌撞撞似乎又闖入一段幽暗的隧道。 難熬之處不在于有多黑，而是不知有多長。 孔二狗喜歡的《三體》那句話，給出了我們期待的答案：給時光以生命，給歲月以文明。 這一刻，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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