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底,斯諾得知紅軍長征到達陜北的消息,立即產生了冒險到那塊紅色區域采訪的強烈愿望。在宋慶齡和中共華北局的幫助下,他得償所愿。1936年6月,他帶著向友人借的小型攝影機和一架照相機,從北平出發,經西安輾轉到了陜北。 1936年7月11日,斯諾抵達中共中央所在地保安,受到中共領導人的迎接。斯諾自由地在陜甘寧邊區及紅軍西征前線進行采訪,其對象包括中共領導人、紅軍將領以及普通紅軍戰士和群眾。 1936年10月底,斯諾帶著記得滿滿的采訪筆記和拍攝的大量膠卷及電影膠片,離開保安經西安返回北平。11月初,他在美國駐華大使館的中外記者招待會上,敘述了自己的見聞,展示了他拍攝的一張張照片。11月14日,上海的英文報紙《密勒氏評論報》率先刊登毛澤東與斯諾談話,并配發了斯諾拍攝的毛澤東頭戴紅五星八角帽的照片。接著,世界許多報紙都在頭版顯著位置登載斯諾的報道和攝影照片。 1937年2月5日晚,燕大新聞學會在未名湖畔臨湖軒召開全體大會,斯諾在會上首次公開放映了反映陜北的影片,燕大學生第一次真實地看到了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紅軍領導人的形象。2月22日晚燕大歷史學會在臨湖軒召開選舉會,新聞系的一位學生代表斯諾用漢語做了訪陜見聞的報告,然后放映了斯諾拍攝的幻燈片300多張、電影膠片300余尺,使長期禁錮的國統區青年學生看到了“紅星照耀下的中國”。 1937年6月,斯諾完成了《紅星照耀中國》的寫作。考慮到書中內容的敏感性,中文版最終以《西行漫記》替代《紅星照耀中國》,以回避嚴格的新聞檢查。這是一部文筆優美的紀實性很強的報道性作品,向全世界真實報道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工農紅軍以及許多紅軍領袖、紅軍將領的情況。1938年2月,中譯本在上海出版,使更多的人看到了共產黨和紅軍的真正形象。在中國產生巨大的反響,成千上萬個中國青年因為讀了《西行漫記》,紛紛走上革命道路。該書率先在英國出版,引起轟動。 ![]() 1941 年,斯諾返回美國,但他仍關心、關注著中國。新中國成立后,他分別于1960年、1964年、1970年3次訪華。每次到訪,斯諾都毫無例外地造訪燕園,徜徉于未名湖畔,寄托對燕京大學的深深眷念。 斯諾覺得自己對中美兩國負有特殊的責任和使命,要盡一切努力增進中美人民之間的相互了解。他曾寫道:“打破我們與中國之間的隔絕狀態,從許多方面來看,都是一項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就像我在1936年所做的工作一樣,并且更為重要。”在第一次訪問新中國后,1963年5月,斯諾在寫給毛澤東的信中說:“我感到,我對中國和美國都負有責任。在這一時刻,我或許能發揮某種關鍵作用。”他認為“和平而又競爭的共存最終必將成為兩國關系的主流”。 1970年10月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接見了老朋友斯諾,并與他站在一起觀看國慶游行隊伍。斯諾作為打開中美關系的報春燕,發揮了獨特的作用。 1972年初,斯諾患胰腺癌已到晚期,雖經手術治療已無法挽救他的生命,但在中國領導人的親切關懷下,中國還是派出了由斯諾的老朋友馬海德博士率領的醫療小組,包租法航專機,飛往日內瓦,打算接斯諾到北京治病。然而,斯諾此時已經生命垂危,無法做長途旅行。彌留之際,他最后一吐畢生之情感:“我愛中國,我愿在死后把我的一部分留在那里,就像我活著時那樣。” 北京大學未名湖畔埃德加·斯諾墓(劉岳攝) 1973年10月19日,斯諾的一半骨灰安葬于燕園的未名湖畔。毛澤東送了花圈,周恩來參加了骨灰安葬儀式。在湖光塔影的映照下,斯諾長眠于他稱之為“花園一樣可愛的小湖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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