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國,透視秦國歷史上博弈激蕩的政治風云,解析秦王嬴政暴君兼英雄的人生軌跡,詮釋司馬遷《史記》昭示秦統一前的各類人物,都無法淡忘一個被后世所鄙視的“有野心”的丑角——嫪毐。隨著兩千多年來滄桑歲月的流逝,時過境遷,嫪毐的真實面目已無人知曉,揆諸史籍只留下殘篇斷簡的傳聞記錄,從“面首”寵幸到封為“長信侯”,從“大陰人”顯貴到謀竊王權的“假父”,這樣一個炙手可熱的顯赫人物最終被“車裂”慘死,其中一些蛛絲馬跡的歷史線索還可尋覓拓深,以揭示嫪毐身上存在的詭異離奇的嫌疑。
《歷史學家茶座》2006年第1輯
司馬遷《史記》記載“嫪毐”二字沒有任何線索說明,但這兩字非常突兀奇怪,從春秋戰國到秦漢時期都很罕見。按《說文解字》解釋:“嫪,惜也,謂戀不能去也。”即“嫪”的古漢語字義是“戀惜”的意思。“毐”的字義是男子品行不端,“毐,人無行也。從士,從毋。賈侍中說,秦始皇母與嫪毐淫,坐誅,故世罵淫曰嫪毐”。因此,這兩字并連的釋義就是愛戀淫亂的男子,顯然是出自當時男女不正當交合而編造的粗口性語言,后流傳為一種罵貶語。 “嫪毐”兩字在漢以后的讀音為“laoai”,也是古音學上長期不明之謎,很可能是誤釋。唐林寶《元和姓纂》、《王力古漢語字典》等依據顏師古注將“嫪”字作為姓,無疑是誤解了“嫪毐”二字蔑視語的結果。史書詞語一般講究典雅精練,但先秦兩漢期間,言文一致,書面語和口語基本上沒有什么差別,像“嫪毐”這樣的貶詈性俗語在不登大雅之堂的場合才使用,可是編入具有嚴肅性和莊重性的史書,說明當時的詞匯覆蓋面非常豐富寬廣,也反映了日常生活中各類人物涉及的經歷,并沒有躲避不及而感到難堪。 明張萱《疑耀》卷五就懷疑“嫪毐”非姓名,他認為后世渾語指奸夫或嫖客的孤老、婟嫪,就來源于嫪毐。我也認為,“嫪毐”不是真正的人名,而是一個罵人侮辱的性穢語俗稱,類似于后世對人所起的貶呼綽號。就語言學來說,“嫪毐”不是一個街談巷議、耳熟能詳的流行俗語,史書中沒有另外的例證,如果說“嫪毐”是秦代的新生詞語,那么它很可能與外來詞語關聯,是從其他民族借用來的譯語。 語言的歷史和民族的歷史密不可分,詞語借用的音譯或意譯均與民族的交往息息相關。漢語的外來詞語源流,按照時代和民族分有四個高潮歷史時期,即秦漢魏晉來源于匈奴、西域、鮮卑諸語言的外來詞,南北朝“五胡亂華”來源于梵語、中亞、周邊民族的外來詞,隋唐五代來源于突厥、波斯、粟特、回紇等民族的外來詞,宋元明清來源于蒙古、滿族等民族的外來詞。戰國末期秦漢時代的“匈奴”一詞始見于《戰國策》、《史記》。《史記·匈奴列傳》:“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維。唐虞以上有山戎、葷粥,居于北蠻,隨畜牧而轉移。”匈奴的起源具有悠久的歷史,匈奴語沒有文字,但它曾經使用過的詞語在《史記》、《漢書》中仍有保留和反映,正史中偶爾也有解釋說明。例如“屠耆”義為聰明、賢能,“撐犁孤涂”義為天的兒子,“吾斯”義為王公,“單”義為大,“單于”即大王,“若鞮”義為孝,“閼氏”義為皇后,“居次”義為公主等。又例如“師比”(serbi)為匈奴人使用的一種帶鉤,“絡鞮”(luodi)為匈奴人一種長皮靴,“橐它”(dada)為匈奴人對駱駝的稱呼,“貲”(ze)為匈奴人對奴婢叫法。這些詞匯和用語都是秦漢時匈奴人的慣用語,只可惜很多匈奴語在史籍中消失了。 匈奴語言系屬有突厥、蒙古、伊朗、葉尼塞語諸說,迄今尚無定論,但現在國內外的語言學家大多認為匈奴語接近突厥語系。前輩學者依據突厥阿爾泰語kottok對音還原,發現“嫪毐”語源kottok原是男性生殖器之義。這和《史記·呂不韋列傳》記載嫪毐為“大陰人”恰恰一致,“嫪毐”就是“大陰”的意思,因為“太后(秦始皇母親)時時竊私通呂不韋。呂不韋恐覺禍及己,乃私求大陰人嫪毐以為舍人,時縱倡樂,使毐以其陰關桐輪而行,令太后聞之,以啗太后”。所以,“嫪毐”別無他意,為猥褻謾罵之性語言,猶如后世的粗魯羞辱綽號,其真正的姓名并不清楚。這與《史記·匈奴列傳》記載“其俗有名不諱而無姓字”,也是十分吻合的。 正確理解史書中“嫪毐”詞語演變和詞源含義是研究當時歷史的基礎。如果關于嫪毐秦漢時匈奴語“男性生殖器”的推斷無誤的話,就又可發現嫪毐有匈奴人或匈奴族后裔的嫌疑,從而為進一步搞清嫪毐種族提供了線索。 《史記·秦始皇本紀·索隱》考證云:嫪氏出邯鄲。同書《呂不韋列傳》說呂不韋在邯鄲,見到困境中的秦國質子子楚,以“此奇貨可居”而交往密謀。因此,有學者認為呂不韋與嫪毐之相識應在邯鄲之時。既能于此時相識,當在成年以后,而呂不韋在嬴政立為秦王后即十余年后向太后推薦嫪毐以代替自己,嫪毐應在30-40歲之間。以此推測,嫪毐應生于秦昭王二十五年(公元前282年)前后。如果這個推測能成立,那么嫪毐在邯鄲相識呂不韋也就是二十余歲。
邯鄲既是趙國的都城,又是戰國以來北方著名的工商業城市,呂不韋在此經商家累千金。特別是邯鄲地處太行山東麓通往北方匈奴的大道上,當時匈奴活躍在今內蒙古河套、大青山及燕趙北部一帶、與趙國接壤最多,正如《史記·匈奴列傳》敘述戰國地域分界時說:“當是之時,冠帶戰國七,而三國(燕、趙、秦)邊于匈奴。”趙國與匈奴有對峙地帶,也有民族交流區域,趙國西北部一直為漢人和胡人的錯居之地,如匈奴民族南下的“駐牧地”九原郡(內蒙古包頭西),戰國時先為林胡、樓煩(今山西寧武、岢嵐)托足之地,后為趙國所有,戰國末又被匈奴所據,秦國北攻九原郡,直接得手于匈奴,間接得之于趙國。因此,趙國境內有匈奴人混居就毫不奇怪了,邯鄲有匈奴人或匈奴人后裔也是不難理解之事。 《史記·匈奴列傳》記載:“趙武靈王亦變俗胡服,習騎射,北破林胡、樓煩,筑長城,自代并陰山下,至高闕為塞,而置云中、雁門、代郡。”趙北界長城大約是在武靈王二十年至二十六年(公元前306-公元前300年)間,擊敗東胡后向北拓進而修筑的,依南北兩列劃分,北列西起高闕(今內蒙古烏拉特中旗兩狼山口)沿陰山南麓向東行經五原、固陽縣北境,至呼和浩特西北大青山;南列西起烏拉特前旗黃河東岸,東行經包頭、呼和浩特、卓資、集寧、察右后旗、化德等進入山西東北的云中、雁門,全長650公里。考古已發現內蒙古有不少趙長城遺址。有學者曾認為趙武靈王主動接受“胡服騎射”是指林胡、樓煩而非匈奴,這恐非事實,只要了解趙國的疆域變化就可知所謂“胡服騎射”主要是匈奴。 趙武靈王修筑北界長城,目的是為了保衛新開拓的北疆邊境,其后,匈奴騎兵愈發頻繁“驅馳于樓煩之下”,騷擾趙國邊疆。趙孝成王元年(公元前265年),趙國派大將李牧駐守代郡(今河北北部)、雁門(今內蒙陰山東脈),“大破之,殺匈奴十余萬騎,滅襜襤,破東胡,降林胡,單于奔走。十余歲,匈奴不敢近趙邊城”。趙國還向內蒙古河套平原大量移民,《水經注·河水》引《竹書紀年》記載,趙武靈王二十四年(公元前302年)“命吏大夫奴遷于九原”,增加邊地戎屯兵民,并在呼和浩特平原建立了云中城(今托克托縣)。近年來,戰國時期匈奴貴族墓中出土了不少漢式絲綢、漆器、銅鏡等,北方漢人墓中也發現了一些受匈奴影響的馬匹、馬具,足見雙方交流和文化接觸絕不是完全斷絕。 趙國與匈奴民族交往的歷史背景,對識別嫪毐身世雖無破解,但對嫪毐種族線索卻有幫助。當時匈奴人有可能在邯鄲居住,至少有幾條渠道:戰爭俘虜、通關商賈、叛逃胡兵、邦交使臣、胡醫胡巫、販賣奴隸、強制移民、釋放部落首領等等。嫪毐能和呂不韋相識,來往密切,不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卑微小人物。 目前考古鑒定表明,匈奴人種多源復雜,匈奴主體屬于大蒙古人種北亞類型的可能性最大,但也有突厥等種族的混血,而匈奴人有濃密胡須的現象不是少數,嫪毐被呂不韋推薦入宮時“拔其須眉為宦者,遂得侍太后”。可見嫪毐有胡須的外貌非常引人注目,這也正是匈奴人的特征。至于有人說“匈奴形貌與漢人同”,有人則說漢代匈奴人皮膚白色,高鼻多須,漢代以后與漢人血統相混,鼻低額闊,頭圓膚黃。盡管各種推測眾說紛紜,但估計嫪毐形貌儀容不會太差,否則對他切齒痛恨的史家肯定要丑化,地位懸殊又有皇家貴族自尊的太后也不可能傾情于他。嫪毐必有能深深打動太后心儀的地方,只不過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令人難以看清他的真貌。 匈奴與秦、趙、燕三國相鄰接壤,實際活動領域非常廣闊,東自燕、代,西至河套以北,作為游牧民族不僅活動在北方草原上,而且與羌、烏桓、東胡和西域各族經常發生過交流關系。匈奴自戰國以來與中原的接觸更為頻繁,《戰國策·燕策》記載燕王喜二十七年(公元前228年)秦將軍樊於期有罪由秦逃到燕,太子丹收容了他,太傅鞠武怕秦國借口攻燕,勸諫太子丹趕快把他送往匈奴,并聯結匈奴以圖征服秦國。這說明匈奴與中原早有交結,《漢書·匈奴傳》顏師古注,謂秦時有人逃入匈奴,到漢代其子孫仍稱“秦人”。 春秋戰國之際,匈奴族在形成過程漸露頭角中,融合兼并了葷粥、鬼方、獫狁、戎、狄、胡等原活動于大漠南北的各族或部落,匈奴民族成分本身也不單一,包括了休屠(屠各)、宇文、獨孤、賀賴、羌渠等部,還有攣鞮氏、呼衍氏、蘭氏、卜氏、丘林氏等氏族,囊括的“別種”、“別部”更多。秦人從偏居的“西垂”興起和發展過程中,也糅合了大量的戎狄文化因子,以至于很多人判定秦人就是起源于戎狄的戎族。因此,秦文化即使有多個源頭,但始終有一種農業和游牧混合文化的特征。如匈奴攻戰“斬首虜賜一卮酒,而所得鹵獲因以予之,得人以為奴婢。故其戰,人人自為趣利”。秦人攻戰也賞軍功,置斬敵首賜二十級爵之制,以重武功。匈奴對征服的部落或國家,將其部落酋長連同人口強迫遷移于自己統治支配之地;秦人對征服的東方六國,也采取強迫遷移被俘貴族于咸陽的措施。匈奴“士力能彎弓,盡為甲騎”,“其長兵則弓矢,短兵則刀鋋”。秦人也重騎兵,善弓射,秦兵馬俑坑中步騎混編的軍陣就是表征。匈奴貪婪無度,搶掠成風;秦也以野蠻和非華夏之國而聞名。所以,與秦毗鄰的國家才說:“秦與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貪戾好利無信。不識禮義德行。”正如卜德所指出:“秦的統治者和人民在文化上——很可能還在種族上——深受其鄰近部落的影響。”雖然我們不能說秦國許多做法與匈奴完全一致,但匈奴對秦的影響無疑是多方面的。 特別是秦法律中對其他民族融合的人有明確規定,形成年代很早的秦《法律答問》中“臣屬于秦的少數民族的人,對其主長不滿而想去夏的,不予準許”。“什么叫'去夏’?想離開秦的屬境,稱為'去夏’”,“臣屬于秦的少數民族的父母所生子,以及出生在其他國的,稱為'真’。什么叫'夏子’?父為臣屬于秦的少數民族,母親是秦人,其子稱為“夏子’”。這些被考古發現所證明的第一手法律條文,說明了秦國境內純屬其他民族血統的人不是少數,包括有戎狄君長等人物。 我們回頭再看,假如嫪毐真是匈奴人種或后裔,那么他和太后私通的“丑行”當時也不是史無前例的。秦國上層婦女早有與外族男子私通的習俗,秦昭王母親宣太后是楚人,昭王繼位(公元前306年)后,匈奴別種“義渠戎王與宣太后亂,有二子。宣太后詐而殺義渠戎王于甘泉,遂起兵伐殘義渠。于是秦有隴西、北地、上郡,筑長城以拒胡”。“宣太后與匈奴別種義渠王私通生二子的故事,距嫪毐與秦始皇母親私通大約有六十余年,可見秦人對戎狄男子同居風俗并不驚世駭俗,惶恐失色,而是司空見慣之事,這也表明匈奴及其周邊鄰族對秦的社會習俗影響是較大的,不足為怪。秦史的記載編纂留給后人的主要是司馬遷的《史記》,其記述秦在戰國時期的歷史只有很少一部分,且非常簡單。另一種敘述秦史小部分內容的《戰國策》,具有文學軼事性質而不是史書,其傳聞頗令人懷疑。已有學者指出由于當時人們抱著一種敵對態度和憎恨情緒來描述秦人歷史和秦始皇,把一些不實的傳說竄入史書,甚至有杜撰想象的情節或故事。這就助長了傳統上對秦人未受儒家教化及“野蠻”的厭惡,增加了對秦始皇冷酷無情和殘暴統治的恐懼,不僅引起人們一致譴責秦朝,而且蔑視秦人的非正統性發展史。例如,戰國時代秦在130年中參與的15次大戰就使敵國傷亡148萬人,統計數就很可疑。又例如呂不韋將自己的懷孕舞姬送給子楚,生下私生子秦始皇,這個傳說很可能來源于楚人向楚考烈王獻懷孕之姬事件。蹈襲前人舊說,目的是否定秦始皇合法繼承人的血統。關于嫪毐的傳聞軼事同樣也有質疑,例如,按《史記·呂不韋列傳》說:“太后私與通,絕愛之。有身,太后恐人知之,詐卜當避時,徙宮居雍。嫪毐常從,賞賜甚厚,事皆決于嫪毐。”既然太后曖昧隱私怕人知道,行蹤詭秘,低調緘默,卻又有意張揚嫪毐暴發戶式的顯貴無比,招搖過市,一個宦閹儼然成為新權貴,“嫪毐家僮數千人,諸客求宦為嫪毐舍人千余人”。此處透露的無所顧忌信息頗令人懷疑。嫪毐以宦閹加面首的身份被封為長信侯后,“予之山陽地,令毐居之,宮室車馬衣服苑圃馳獵恣毐。事無大小,皆決于毐。又以河西太原郡更為毐國”。如前面所說“毐”字是男子無行作奸之義,豈有以“毐國”命名封地取其自辱的嗎?秦始皇九年(公元前238年),嬴政正式執政,《史記·呂不韋列傳》說:“有告嫪毐實非宦者,常與太后私亂,生子二人,皆匿之。與太后謀曰:王即薨,以子為后。于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實,事連相國呂不韋。九月,夷嫪毐三族,殺太后所生兩子,而遷太后于雍。諸嫪毐舍人皆沒其家而遷之蜀。”《史記·秦始皇本紀》則說:“長信侯毐作亂而覺,矯王玉璽及太后璽,以發郡縣卒及衛卒、官騎、戎翟君公、舍人,將欲攻蘄年宮為亂。”這兩段史料敘述混淆不清,使人搞不清秦王嬴政殺嫪毐的原因,究竟是為了嫪毐與其母私通生二子,還是為了嫪毐叛作亂要驚心動魄地奪權?若真要“作亂”,“戎翟君公”很可能是其他民族人物,其中透露出嫪毐與他們的不尋常關系。至于西漢劉向《說苑·正諫》渲染嫪毐更為放肆狂妄:“專國事,浸益驕奢,與侍中左右貴臣俱博。飲酒醉,爭言而斗,毐目大叱曰:吾乃皇帝之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與嫪毐爭斗者上告后,秦始皇大怒“車裂”嫪毐,并“取其兩弟,囊撲殺之”。這又是一個版本說法,說辭附會,描述發揮,看來史書可以相互參照,但并不可以相互印證,尤其是相隔了幾十年或上百年的史冊編撰,更不可全部當真。順便質疑的是,嫪毐性丑聞的女主角即秦始皇母親,她的出身也撲朔迷離。《史記·呂不韋列傳》一會兒說她是邯鄲美貌舞姬,“子楚遂立姬為夫人”;一會兒又說“子楚夫人,趙豪家女也”。究竟是邯鄲舞姬還是趙國豪強大家閨秀?司馬遷記載前后矛盾,令人疑竇叢生。若是趙國豪強高門之女,能使“呂不韋取邯鄲諸姬絕好舞者與居”?若是一個舞姬,子楚逃歸秦國后,“趙欲殺子楚妻子”能藏匿脫身?紛繁重疊的歷史現象已讓女主角面目全非,唯一的答案就是子楚夫人(嬴政母親)為趙國豪門之女,她憑借豪家勢力“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六年后子楚立為太子,“趙亦奉子楚夫人及子政歸秦”。所謂秦始皇母親是邯鄲舞姬,只不過為秦漢時期人們謠傳丑化罷了。總之,本文旨在論述秦國時中原與匈奴進行交流的一個例證,通過匈奴“胡”的胡名、胡貌、胡俗等遺痕來鉤沉嫪毐身世怪異的嫌疑,以構建嫪毐有匈奴人來歷的假說。這種窺探與推測能否成立,不敢強為立說、截然判定,有待考古學、語言學、人類學等方面的證據進一步支持,解開死結。考據者在史料短缺無法再生的情況下,所能做的不過是擺列可疑性和可能性而已,至少不會更加遠離史實,筆者不妨姑妄言之,讀者不妨思忖聽之吧!西方政治史上最重要的 25 本書,都在這里了 東亞巨變500年——中國、日本、朝鮮半島與現代世界的關系 夢見墜落、掉牙、被追趕……這10種夢隱藏著你的哪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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