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只知更鳥》：如果小時候讀了這本書，你的一生都將被童年治愈。

where5 2024-07-10 發布于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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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東西不能遵循從眾原則，那就是人的良心。”

——美國 | 哈珀·李

轟動全國的“北大弒母案”，品學兼優的吳謝宇，為什么弒母逃亡？云南大學馬加爵，為什么一怒之下，連殺同舍4人？家境優渥的孫小果，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犯罪的深淵？成長中到底缺失了什么？才讓那么多美好的人生過早的葬送？

絕對不僅僅是父親的缺席、家境的貧寒，或者父母的溺愛。把成長完全歸于原生家庭，本身就是個偽命題，尤其是錯誤的把原生家庭直接劃分在單親家庭里面。

今天帶來的這本書，是一本教育界的圣經，在最近一次民意投票中，它甚至壓倒《圣經》，成為“最具啟示意義的書”。而在西方世界的影響力之大，更是力證了她非凡的教育意義。是美國中小學的必讀書目，圖書館借閱次數最高的圖書，以及英國青少年最喜愛的圖書——《殺死一只知更鳥》。

這部小說是作家哈珀·李在1960年發表，1961年獲得普利策文學獎，后被改編成電影，獲得三項奧斯卡大獎的文學經典之作。

這本書的可貴之處在于，它塑造了人類家庭教育的典范，并提供了極具可操作性的實例與示范。和很多要去保持兒童純凈心靈的虛構故事不同，它著力教導孩子如何在磨難中歷練風度，在不公平中積累正氣，如何在充滿丑陋與問題的世界中塑造自己的道德底線，保持精神的體面。

除此之外，書中的阿迪克斯這位平民英雄父親為迷茫的父母提供了一本教育說明書：如何去鑒別孩子的問題，哪些是年齡造成的，應該給他們時間去成長；哪些問題又是成長中的關鍵，是原則問題，必須及時干預；父母應該是什么樣一個形象，在復雜的社會中，哪些方面應該去適應去順應，哪些方面應該堅持自己的立場，哪怕要為此付出代價。

《殺死一只知更鳥》，書名源自于美國南方的一句諺語“殺死一只知更鳥是一種罪惡。” 知更鳥除了高唱動人的歌曲，不做任何傷害他人的事情。所以打死這樣無害的生靈就是一種罪惡，一種毫無意義的殘殺。而這種知更鳥在書中有很多，黑人湯姆、怪人阿瑟，也包括孩子們善良的天性。

小說的主人公是一個叫斯庫特的小姑娘。全書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交代了這部小說發生的時間和背景，那是20世紀30年代大蕭條時期，亞拉巴馬州一個叫梅科姆的小鎮，這部分情節主要圍繞一個叫阿瑟·拉德利的怪人展開，書里鋪陳了各種關于他的傳說，以及斯庫特和哥哥杰姆對阿瑟·拉德利的各種獵奇心理和探險行為。第二部分是小說的高潮部分，講述了斯庫特的父親阿迪克斯作為一位白人律師為無辜黑人湯姆辯護后，雖然敗訴卻留下正義的故事。

第二部分中，當父親為黑人做辯護律師，遭到了全鎮人的反對，甚至女兒斯庫特也遭到了同學的恥笑、家族里的人也極盡反對。女兒質問父親：鎮子上大多數人都覺得他們是對的，你是錯的。阿迪克斯淡淡地回應到，“但是我在接受他人之前首先要接受自己，有一種東西不能接受從眾原則，那就是人的良心。”這段話堪稱文學史上最經典的道德教育，作者用不深奧的語言對小說做了破題式解釋。像這樣的詮釋還有很多，作者慣用淺顯易懂的文字把那些大道理輕而易舉的化解。再比如，作為家長，會常常和孩子們做一些小的“交易”——如果你把這碗飯吃了，就可以多看10分鐘平板。而在面對同樣的問題，阿迪克斯這樣回應孩子，“妥協，是彼此都退讓一步，達成一致意見。”

除了上面這句話，這本書還有很多經典語錄——

“你永遠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我想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而不是錯誤地認為一個人手里拿把槍就是勇敢。”

“勇敢就是，在你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注定會輸，但依然義無反顧地去做，并且不管發生什么都堅持到底。一個人很少能贏，但也總會有贏的時候。”

“一個人沒必要把自己懂的東西都展現出來。”

“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等你最終了解他們之后就會發現。”

故事發生在20世紀30年代美國南方亞拉巴馬州一個叫梅科姆的小鎮，小鎮古老而破敗，空蕩蕩的街道，歪斜的建筑，人們慢吞吞地盡量拖延著時間，但仍舊不知道如何揮霍這漫長的二十四小時。

律師阿迪克斯妻子在大兒子六歲，小女兒兩歲的時候離世，阿迪克斯獨自撫養兩個孩子，哥哥杰姆，妹妹斯庫特。斯庫特是個性格堅毅的假小子，頑皮好動，倔強暴躁，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基本不叨叨。年長四歲的哥哥杰姆，相比之下，要成熟一些，但也免不了孩子氣。

那個時候的美國，正經歷被凱恩斯稱為“黑暗時代”的那些歲月。1932年曾被威廉·曼徹斯特在美國社會實錄中寫為“最慘的一年”，那一年經濟大蕭條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年，上千萬的美國人在為了找工作而奔波，兩百萬人到處流浪，中產階級迅速破落，有人用自殺這樣的極端方式反抗此等時勢。人們掉落深溝谷底，摸不清楚方向，在這種時候人們都會覺得已經山窮水盡。大多數人無事可做，前途渺茫，整個民族陷入一種陰暗的低潮期一蹶不振。

但誰說只有安逸的環境和父母健全的家庭，才能成長出優秀的孩子，這本書告訴你，充滿不安、貧窮、掙扎和恐懼的苦難中，以及單親家庭中成長的孩子可能更加堅毅。比如七歲的鮑勃·肯尼迪，八歲的詹姆斯·鮑德溫，十九歲的杰拉爾德·福特和理查德·尼克松。可以說，那個時代造就了他們，深深影響了他們的思想和今后的道路。而這本書平實而生動的故事，剛好也可以帶給你成長的答案。

梅科姆鎮街道上，一直流傳著一個神秘的故事，深深地吸引著斯庫特和杰姆。相傳鎮子里有一個怪人，是拉德利家族的小兒子阿瑟（阿瑟·步·拉德利，后稱怪人拉德利），少年時常和各種小混混混跡在一起，后來用剪刀捅傷了自己的父親而淡定自若，被關在法院的地下室里數年，甚至還生吃過松鼠，現在被他哥哥關在家里，從不出來。年少的斯庫特兄妹倆看《灰色幽靈》，所以在他們的眼里，傳說中神秘的怪人拉德利，就是幽靈的化身，滿手鮮血，生吃松鼠，臉上有道駭人的疤痕，牙齒稀落，兩眼外鼓，活脫脫一個骷髏。

在這種懼怕心理下，拉德利一家都漸漸被妖魔化成了，一個講述著古怪悲劇的家庭。拉德利家族那座靜悄悄的房子更加成為了一個恐怖幻想的最佳場所，看起來不是寂靜無聲，仿佛醞釀著什么罪惡，就是隱約傳來低沉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阿瑟·拉德利就是恐怖的代名詞，在斯庫特的噩夢中，他總是隱藏在什么黑暗的陰影中，獰笑嚎叫，嘴角流著鮮血。

有著不同尋常家庭環境的迪爾到姨媽家過暑假，在一個夏天來到梅科姆小鎮，認識了斯庫特兄妹，兄妹倆和迪爾分享了關于拉德利怪人的故事，迪爾的姨媽也堅定的回應了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存在，孩子們都被告知不要接近拉德利的房子。也許大部分人都和迪爾姨媽一樣，是被周圍同化了“拉德利家有個怪物”的傳言，而只有斯庫特的父親阿迪克斯卻告訴孩子們“不要去打擾那家可憐的人”。

斯庫特是杰姆的小跟班，第一個暑假后，她成了杰姆和迪爾兩個人的小跟班，因為男孩子們總喜歡在一起玩耍。而斯庫特在暑假之后，終于到了要上一年級的年紀。上學并不是一件能夠讓斯庫特開心的事情，因為剛來到梅科姆小鎮教書的一年級老師卡羅琳還不夠理解這座小鎮，也不能理解斯庫特。老師好心想借給沒錢吃飯的沃爾特··坎寧安錢吃午飯，卻被斯庫特告知坎寧安不會接受她的錢。卡羅琳老師訓斥了斯庫特，她卻不知道，坎寧安家族從來不欠人東西，不接受是因為無力奉還。就像當父親阿迪克斯幫助坎寧安先生（沃爾特的父親）打限嗣繼承的官司，收到的報酬是坎寧安家族的各種糧食一樣。當時，斯庫特問父親為什么坎寧安先生不付錢的時候，父親說，他沒錢。杰姆問父親，“我們和坎寧安賈一樣窮么？”父親說，我們是窮，但不完全一樣，坎寧安是鄉下人，是農民，這次股市崩盤對他們的打擊最大。而那次股市崩盤，正值美國1926年10月24日的“黑色星期四”美國華爾街股市突然暴跌事件，美國也是從那之后開始了長達十幾年的經濟大蕭條。

只有六七歲、脾氣暴躁的斯庫特，卻把老師對自己的訓斥歸結在可憐的沃爾特·坎寧安身上，中午放學揪著沃爾特就是一頓暴揍，還好被高年級的哥哥杰姆攔下。從來沒有午飯吃的沃爾特，在杰姆的邀請下到家里吃午飯。用餐間，父親阿迪克斯十分照顧這個小伙子，當沃爾特把糖漿都覆蓋在自己的午餐上時，斯庫特摔掉自己的勺子表示不滿，被家里的黑人保姆卡波妮拎到廚房打了一巴掌，并告訴她：有些人吃飯習慣跟我們不一樣，可是你不能因為這個在飯桌上給人家當面提出來。卡波妮雖然是個黑人保姆，但在阿迪克斯家里卻有著平等的人權和地位，在照顧和教育孩子上也有著剛正不阿的價值觀。她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阿迪克斯·芬奇家族的莊園里工作，阿迪克斯非常信任她，下班都會親自送她回家。

終于結束了第一天的小學生活，斯庫特心情簡直糟糕透了，她被卡羅琳老師告知自己的閱讀方式是錯誤的，還告訴她三年級之前不能寫字。斯庫特非常煩惱，她和父親阿迪克斯說自己不想上學了。有孩子的父母一定都遇到過這個問題，但是阿迪克斯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讓孩子知道，雖然孩子認為傳統的教學方法“騙走了”自己的一些東西，但阿迪克斯仍舊讓孩子從中學習有用的東西。通過這件事情，阿迪克斯告訴女兒：妥協，是彼此都退讓一步，達成一致意見。也讓斯庫特知道，你永遠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日子過得飛快，在孩子們的期盼中，他們又迎來了新的暑假。迪爾的到來，促使三個孩子終于還是盯上了怪人拉德利的家。先是斯庫特坐到廢棄的輪胎里，滾到拉德利家的臺階上，幾乎嚇得動彈不得，“身上的血都凝固了”。然后，迪爾不斷威逼利誘的慫恿著杰姆展示男士的勇敢，以探險怪人拉德利的家來證明自己。三個人終于在夜里偷偷潛入阿瑟·拉德利的家里，卻被拉德利先生當成了賊。在經過差點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發現、以及聽到了一聲槍響后，三個人嚇得魂飛魄散，飛速跑回家，杰姆甚至在匆忙之間被籬笆勾掉了褲子。然而，當事后，他壯著膽子回去取褲子的時候，褲子不僅被歪歪扭扭的縫好了，還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籬笆旁邊，仿佛就是在等著他回去取。

同樣伴著兄妹二人成長的童年的，還有拉德利家門前的一棵樹上的樹洞。開始的時候杰姆和斯庫特以為是沃爾特·坎寧安暫放的小物件，在幾天之后都沒有人來取走后，決定收藏那些小物件，也絲毫不像從前那樣介意，覺得和拉德利家族相關的東西都是有毒的。樹洞里，有時候是塊綠箭口香糖、有時候是幾枚古老的硬幣、有時候是塊壞舊的懷表、有時候是拼讀大賽第一名的獎牌……漸漸地，兄妹倆意識到，這些東西都是對方非常珍愛的東西，因為就像父親阿迪克斯說過，他的那塊懷表總有一天會屬于杰姆，那是一種傳承。直到兄妹倆收到兩塊雕刻成自己肖像模樣的肥皂，他們終于確定這些不起眼兒卻很珍貴的小物件，正是神秘人送給自己的。

就在兄妹倆寫好了一封感謝信，準備塞回樹洞，對對方表達友好的時候，樹洞卻被拉德利家族的哥哥封死了。而杰姆也開始確定，神秘人就是被拉德利家關起來的怪人阿瑟·拉德利。一直到小鎮莫迪小姐家著火，大火差點燒到周圍鄰居的房子，全鎮的人都出來救火。杰姆后知后覺的告訴斯庫特，救火那晚，他似乎看到了怪人阿瑟，他在人群中為斯科特披上了一條毛毯。在這之后，一直到哥哥杰姆在萬圣節的晚上被打傷，斯庫特才終于見到那個神秘的怪人阿瑟·拉德利。

事情要從斯庫特再一次在學校打架說起，原因是因為在學校，有人罵斯庫特的父親為“黑鬼”辯護，丟了白人的臉。斯庫特雖然不明白替“黑鬼”辯護是什么意思，但是所有的孩子都不會允許別人玷污自己的父親，于是已經在嘗試按照父親的教育學著控制情緒的斯庫特，又和同學扭打在了一起。

斯庫特質問父親為什么要替“黑鬼”辯護的時候，阿迪克斯首先糾正了斯庫特的措辭，說：我在為一個無辜的黑人辯護。然后，阿迪克斯給出了下面這段廣為人知的經典回答：“怎么說呢？我現在只能告訴你，當你和杰姆長大后，也許你們回首往事的時候，會心懷同情和理解，會明白我沒讓你們失望。”斯庫特繼續問：“可是鎮子上大多數人都覺得他們是對的，你是錯的。”阿迪克斯淡淡地回應到，“但是我在接受他人之前首先要接受自己，有一種東西不能接受從眾原則，那就是人的良心。”這段話堪稱文學史上最經典的道德教育，作者用不深奧的語言對小說做了破題式解釋。

而在這期間，不僅周圍的鄰居，就連叔叔、姑姑這些親人，也反對父親為黑人辯護，起訴黑人的鮑勃·尤厄爾甚至威脅阿迪克斯要傷害斯科特和杰姆，兄妹倆在跟隨父親探訪被告黑人湯姆·魯賓遜一家時，杰姆在黑暗中坐在車里等候父親，鮑勃·尤厄爾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佝僂著身體，醉醺醺地撲向車窗，賊頭賊腦地窺視著熟睡中的斯庫特，然后緊貼著玻璃惡狠狠地盯著杰姆，扭曲著五官，露出了嘴里的假牙。杰姆有些被嚇壞了，在車子里狹小的空間中，他感受到真正的壓迫感，來自同類的威脅。那個時候，怪人拉德利一點都不可怕了。當鮑勃·尤厄爾看到阿迪克斯出來后，立刻矮了半截，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黑人維護者”就溜走了。他每次出現都不懷好意，卻總是看到阿迪克斯就退縮了回去，似乎罵人只是用來掩飾他的心虛。哪怕在庭審結束后，他吐了阿迪克斯一臉的口水，阿迪克斯也只是不卑不亢地用手絹抹掉了。阿迪克斯越是平靜，越使得尤鮑勃·厄爾無地自容。

在法庭審判湯姆·魯賓遜的前夕，梅科姆鎮人心中的恐懼醞釀的矛盾終于爆發了，除了阿迪克斯沒有人愿意給黑人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阿迪克斯守護在監獄的門口，頭上的燈泡射出冷靜的光芒。四面八方的汽車涌向了監獄門口，平日里和藹可親的鎮民都變得面目猙獰，他們不再是擁有理智的常人，而是一群暴徒，試圖沖破阿迪克斯的守護，撕碎了監獄里那個黑人。阿迪克斯已經不是年輕人了，實際上他五十多歲了，他沒有生氣或者有任何激動的情緒，他還阻止了斯庫特對于其他人的踢打。

斯庫特看到人群中有阿迪克斯幫助過的坎寧安先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是坎寧安先生么？我和您的孩子是朋友，您難道忘記阿迪克斯曾經幫助您打官司的事情么？坎寧安家族的人有一個特點就是，一旦贏得了他們的尊重，為你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所以，阿迪克斯說，是孩子的出現制服了這些人的“獸性”，但阿迪克斯那種沉穩的正義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視和質疑的。

終于到了開庭的日子，阿迪克斯告訴了大家真相，原來是原告白人女孩馬耶拉·尤厄爾，跟父親鮑勃·尤厄爾誣陷了黑人湯姆。馬耶拉長期在家里得不到關愛，在情欲的促使下，向湯姆尋求溫暖。可湯姆認為自己是黑人，被嚇得倉皇而逃，這一幕正好被鮑勃·尤厄爾看見，鮑勃憤怒于女兒竟然喜歡一個黑人，但他又想保護女兒的名聲，于是就決定誣告湯姆。在法庭上，盡管阿迪克斯的辯護很成功，但是最終湯姆還是被判有罪，因為只要是有黑人和白人對峙的法庭上，黑人永遠不會勝訴。湯姆痛恨這種不公平，最終在越獄時被殺身亡，身中十幾彈。

而鮑勃雖然勝訴了卻名聲大跌，便遷怒于阿迪克斯，在萬圣節舞會時對阿迪克斯的孩子下手，杰姆被他打昏了過去，身上多處骨折，后來好了以后也是左右手不一樣長。而在尤厄爾的魔爪伸向斯庫特的時候，一個身影及時制止了他，尤厄爾被刺死了。這個救了斯庫特兄妹的人就是，被街坊鄰居傳的神乎其神的鄰居怪人阿瑟·拉德利。正直的阿迪克斯正在苦惱該如何為其辯護，警長卻說鮑勃·尤厄爾死有余辜，阿瑟·拉德利是正當防衛，而斯庫特說“就像我們不能殺了一只知更鳥一樣”，說服了父親阿迪克斯。怪人阿瑟盡管被人懷疑和詆毀，卻依然保持一顆善心，關鍵時刻也能挺身而出，為保護弱小執行正義。正如父親阿迪克斯，盡管頂著社會壓力，但也決定為心中的正義辯護，也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孩子們，人應該擁有良知和正義。所有這些都是我們所支持的正確的價值觀。就如書中所言，有一種東西不能遵循從重原則，那就是人的良心。

美國南方的這句俗語：殺死知更鳥是一種罪惡。小說取名于此——《殺死一只知更鳥》，卻略去了后面的“是一種罪惡 ”，從名字看來更像是對一種事件的陳述，這種客觀的平靜中暗藏著控訴的力量。

知更鳥除了高唱動人的歌曲，不做任何傷害他人的事情。所以打死這樣無害的生靈就是一種罪惡，一種毫無意義的殘殺。湯姆是那只可憐的知更鳥，怪人拉德利也是那只可憐的知更鳥，而作為知更鳥命運的施與者，即使被多數派牽制，也不能承認那就是對的。勇敢就是，在你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注定會輸，但依然義無反顧地去做，并且不管發生什么都堅持到底。一個人很少能贏，但也總會有贏的時候。

這本書的女作家哈珀·李，屬于文壇典型的“一本書”作家，這類作家典型的是出道就是巔峰，處女作就是代表作，一生中就寫了一部長篇作品。比如《圍城》的作者錢鐘書、《麥田的守望者》的作者塞林格、《呼嘯山莊》的作者艾米莉·勃朗特、《飄》的作者瑪格麗特·米切爾，都屬于這類作家。但這本書的作者和他們都不一樣。錢鐘書和塞林格只寫了一部長篇小說，但他還寫了很多短篇和中篇，艾米莉·勃朗特如果不是英年早逝，會寫出更多的小說，瑪格麗特·米切爾是由于二戰不得不中斷文學創作，去紅十字會做志愿服務，由此帶來的精神創傷讓她無法再從事寫作事業。

哈珀·李出生于1926，出版《殺死一只知更鳥》時她才34歲，正值盛年，2016年她以90歲高齡辭世，她在英國最高光的時刻是在某個酒店大堂偶遇過丘吉爾。1956年哈珀·李遇到了一生中的貴人，文學經紀人克雷恩。克雷恩看了她5篇短篇小說后鼓勵她把他們整合，寫成一篇長篇小說。1956年12月哈珀·李在克雷恩家過圣誕，在圣誕樹上她收到了克雷恩送她的圣誕禮物，一個信封，信封里是一張數額客觀的支票，還附上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可以給自己放假，去寫你想寫的任何東西。

感慨于哈珀·李的才華，也感慨于她的人生際遇。一張數額客觀額支票，對于一個作家來說，是多么珍貴的，無后顧之憂。當然了，我也相信，在苦難中成長，也可以燦爛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