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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道家思想是從《周易》以坤卦為首卦,從《歸藏》而來的,是黃老說。道家是講逍遙,看《虛無論》和《逍遙游》,是非常有想象空間的,它可以把你思想帶到宇宙之邊去遨游,在這樣偉大的空間中,人盡管渺小,但也是四大天大、地大,人也大,從此而看,道家并不是否定主體性的,并不否定主體的作用,它也不是閉塞的,我可能和傳統的道家看法不一樣,我認為它也是講怎樣批判社會,在批判中提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法,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境界。所以我概括道家為以下三句話:
一、無為而治
道家其實也是看到了可以怎樣治理世界的。它說:“無為則無不治”,把為當作無為,把無為當作為,如此則能治理國家。這是挺有道理的,假如有個領導,事無巨細,什么都管,肯定管理不好,所以它主張道是無為而無不為,就像領導一樣,他看似無為,其實是無不為,他把規章、制度、秩序,整個都安排好了,按照這個去治,他就可以辦到。所以他說,我無為而明治化,我好靜而明治動,過去還有這樣一句話,如果皇帝正,就能夠正百官,百官正就可以正朝廷,朝廷正就可以正天下,朱熹等宋明理學家有個思想是非常開放的。宋代趙匡胤有個“抑文政策”,但其中有一條講的是不殺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就可以大膽地發言,所以朱熹上奏折時就明確地指出:假如皇帝的心思不正,那么我就要來正皇帝的心思。朱熹從檀州(現在的長沙)被調任為皇帝的侍講,做皇帝的老師,講經書給皇帝聽。回來后,朋友問朱熹講什么給皇帝聽,朱熹說:我講正身誠意。朋友勸言說不行,這不是皇帝愛聽的內容。朱熹不以為然。故老子有言:“不為而明治化”,“上則不為而無意為,下則為之而有意為”。老子很重視柔,水中經常講水,他認為最柔的東西是水,投石水中,一下而沒,沒有很大反映,確實很柔。但就是柔,卻能勝剛,譬如現在大發洪水,鋼筋水泥堆起來的水壩也容易沖垮。戰略上以柔克剛,以退為攻等等,都是從老子中啟發而來。太極拳很柔,卻能把功夫很好的人打敗。故老子始終認為無為而治是能把國家治理好的。歷史上曾有兩次是用道家思想來治理國家的,都得到了盛世。這是漢代的文景之治,唐代的貞觀之治。先說“文景之治”,看過《漢武大帝》電視劇的人可能熟悉,竇太后把轅固生送進豬圈以示懲罰,不料后來轅固生把豬刺殺了,竇太后的治罪沒有得逞,可見當時儒道兩家是斗爭非常激烈的。竇太后時,當朝宰相曹參是主張無為而治的,所以有了后來的成語“蕭規曹隨”,都是主張以道家黃老思想治理天下。另一個是“貞觀之治”,唐代唐高祖掌握政權后,限于門閥士族制度思想影響廣大,需要尋找一個身世來源、證明身份的依據,故他追根溯源,把祖先追尋到老子那里,故而崇奉道家思想,將道家思想排在其他思想的前面,以之治理國家,講求一種休養生息,發展生產,取得了好的效果,這都是無為而治。
二、有無相生
老子不止講無,也講有的,他說:“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有無相生”。過去一段時期,我們國家嚴厲地批判無,認為無就是空的、不對的,是虛無的,,這種認識其實是沒有道理的。無其實很重要,我在《和合哲學論》中講“和合是什么”的時候,追根究底,它是一個無性的東西,是空的,又是無的、虛的。老子有言:“三十幅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如果沒有無,車、器、房子都沒有作用。有無是相生而論的。我們可以進一步分析《道德經》,其實道就是無,“形上之為道,形下之為器”,形上之道是無的,看不見、摸不著;德是具體的行為,可以表現出來,是有,譬如人如何立身處世,如何待人接物,這些生活方式、生活樣式,都是具體的,都是有的。如果真正懂得《道德經》,會明白道是講無,德是講有的。馬王堆出土文物“帛書”,德經在前,道經在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它對形下的人們的道德行為更加重視,所以又說“大道廢而有仁義”,依此而論,老子的書中實際上他在講無的時候也是講有,而是有無相反相成,有無相生。老子為什么講無呢?老子在《道德經》第一章(假如道經在前)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能說的出的道,就不是常道;能叫得出的名,也不是常名。絕對的常道、常名不是你可以說出來的,不是可以稱名的。
三、道法自然
老子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又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從中見出,人是效法地,地是效法天,天是效法道,道是效法自然,那么自然又是什么呢?許多人針對此作了一些探討。認為道之上是否還存有一個自然,自然是人本來的特性,這些都是可以探討。顯然,自然是要說明道的本質的現象,道沒有誰來命名它,也沒有誰來支配它,它是自然而然的東西,正因為它是自然而然的東西,所以道家的最高境界是自然的境界。老子對自然有種描述,他說雖然我們是很少講自然的,但可以舉個例子來說明:下暴雨,自然很快,可能幾個小時就過去了。暴雨不終日,飄風不終朝,自然的東西是種現象,體現了自然本來的狀態,老子想以這來說明道的問題。道不能加一筆,或減一筆,不能增損,道不主宰別人也不需要別人主宰他,他既不想超越什么,而是自然而然的超越,他既是萬物之母,又不視自己為萬物之母,他既不排斥,也不獨裁,而是雙贏互補的。“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大家可以閉上眼睛來想象這種狀態,從而領會道這種自然的本質。儒道互補構成了中國思想的兩條路線,譬如我們講手時,手背是陽,手心是陰。中國思想非常有意思,既講這一面,又講那一面,相互而成,互相補充,構成了中國思想的深刻、偉大、奧秘,我們可以從此體會到中國思想是非常完整的體系,是非常有邏輯結構的體系,不像西方人所說的那種沒有邏輯,沒有體系的。大家學了此講,應該為我們中國的哲學感到驕傲。我提倡中國哲學不能照著西方講、不能接著西方講,而是自己講,講自己。我建構“和合學”,不認為西方的哲學為哲學,也不以過去實用主義哲學為哲學,而是講中國自己的哲學。不管黑格爾、德里達他們如何講,我們講自己。中國哲學興亡,匹夫有責,與在座各位都有關系。
整理:宗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