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門冬 六錢 人參 三錢 炙草 三錢 粳米 三錢 大棗 三錢(劈) 半夏 三錢 棗有大小不同,故用以輕重為準(zhǔn)。不劈開煮不透。故用棗必劈開。 治火逆、咳嗽上氣、咽喉不利者、脈象虛而濇。 此治肺經(jīng)金氣不降之法也。平人中氣旋轉(zhuǎn),肺氣下降,故不咳嗽。肺降金收,故火不上逆。火降則氣降,故不上氣。氣降生津,故咽喉清利。 言肺必稱金者。因肺氣以收斂清涼下為常。能收斂清涼下降,則肺氣不病。收斂清涼下降者,造化金氣之能。肺秉造化金氣而生,故不收斂不清涼不下降,則肺氣為病焉。故治肺氣之病,必用收斂之法,清涼之法,下降之法,然后病愈。只言肺病,不稱金病,則清涼收斂下降,皆無根由矣。故言肺必稱金,言脾胃必稱土,言肝膽必稱木等,皆古中醫(yī)學(xué)之定法,亦古中醫(yī)學(xué)之妙法。 此病由于中虛不運,肺氣偏燥,傷及肺液。肺燥氣逆,收令不行,故咳嗽火逆上氣咽喉不利也。 方用炙草以補中氣,粳米大棗人參以補中生津,麥冬以潤肺燥。肺氣逆者,胃氣必逆,故用半夏以降胃氣之逆。肺降津生,收斂復(fù)舊,故諸病皆愈。脈象虛濇,濇為津液不足之象,虛乃中氣虛也。 此病之咳嗽,乃無痰之干咳。此干咳與咽喉不利,即火逆上氣的事實。氣往上逆,因火逆也。火之上逆,因肺金燥也。 治肺金之燥之藥,只麥冬一味,而中氣之藥,如此之多。因中氣如軸,四維如輪,軸運輪行,本乎自然。必以中氣藥輔肺金之藥,肺金乃能降耳。且土為金母,補土以生金,圓運動之力更速也。此軸輪并運之法。 方論介紹 本方所治虛熱肺痿乃肺胃陰虛,氣火上逆所致。病雖在肺,其源在胃,蓋土為金母,胃主津液,胃津不足,則肺之陰津亦虧,終成肺胃陰虛之證。肺虛而肅降失職,則咳逆上氣;肺傷而不布津,加之虛火灼津,則脾津不能上歸于肺而聚生濁唾涎沫,隨肺氣上逆而咳出,且咳唾涎沫愈甚,則肺津損傷愈重,日久不止,終致肺痿。咽喉為肺胃之門戶,肺胃陰傷,津不上承,則口干咽燥;虛熱內(nèi)盛,故手足心熱。胃陰不足,失和氣逆則嘔吐;舌紅少苔、脈虛數(shù)為陰虛內(nèi)熱之佐證。治宜清養(yǎng)肺胃,降逆下氣。方中重用麥冬為君,甘寒清潤,既養(yǎng)肺胃之陰,又清肺胃虛熱。人參益氣生津為臣。佐以甘草、粳米、大棗益氣養(yǎng)胃,合人參益胃生津,胃津充足,自能上歸于肺,此正“培土生金”之法。肺胃陰虛,虛火上炎,不僅氣機逆上,而且進一步灼津為涎,故又佐以半夏降逆下氣,化其痰涎,雖屬溫燥之品,但用量很輕,與大劑麥門冬配伍,則其燥性減而降逆之用存,且能開胃行津以潤肺,又使麥門冬滋而不膩,相反相成。甘草并能潤肺利咽,調(diào)和諸藥,兼作使藥。 各家論述 1.《法律》:此胃中津液干枯,虛火上炎之證,治本之良法也。夫用降火之藥,而火反升;用寒涼之藥,而熱轉(zhuǎn)熾者,徒知與火熱相爭,未思及必不可得之?dāng)?shù),不惟無益,而反害之。凡肺病有胃氣則生,無胃氣則死。胃氣者,肺之母氣也。孰知仲景有此妙法,于麥冬、人參、甘草、粳米、大棗大補中氣,大生津液,此中增入半夏之辛溫一味,其利咽下氣,非半夏之功,實善用半夏之功,擅古今未有之奇矣。 2.《千金方衍義》:于竹葉石膏湯中偏除方名二味,而加麥門冬數(shù)倍為君,人參、甘草、粳米以滋肺母,使水谷之精皆得以上注于肺,自然沃澤無虞。當(dāng)知火逆上氣,皆是胃中痰氣不清,上溢肺隧,占據(jù)津液流行之道而然,是以倍用半夏,更用大棗通津滌飲為先,奧義全在乎此。若濁飲不除,津液不致,雖日用潤肺生津之劑,烏能建止逆下氣之績哉?俗以半夏性燥不用,殊失立方之旨。 3.《金匱要略心典》:火熱挾飲致逆,為上氣,為咽喉不利,與表寒挾飲上逆者懸殊矣。故以麥冬之寒治火逆,半夏之辛治飲氣,人參、甘草之甘以補益中氣。蓋從外來者,其氣多實,故以攻發(fā)為急;從內(nèi)生者,其氣多虛,則以補養(yǎng)為主也。 4.《古方選注》:麥門冬湯,從胃生津救燥,治虛火上氣之方。用人參、麥門冬、甘草、粳米、大棗大生胃津,救金之母氣,以化兩經(jīng)之燥,獨復(fù)一味半夏之辛溫,利咽止逆,通達三焦,則上氣下氣皆得寧謐,徹土綢繆,誠為扼要之法。 5.《血證論》:參、米、甘、棗四味,大建中氣,大生津液,胃津上輸于肺,肺清而火自平,肺調(diào)而氣自順,然未逆未上之火氣,此固足以安之,而已逆已上之火氣,又不可任其遲留也,故君麥冬以清火,佐半夏以利氣,火氣降則津液生,津液生而火氣自降,又并行而不悖也。用治燥痰咳嗽,最為對癥,以其潤利肺胃,故亦治膈食。又有沖氣上逆,挾痰血而干肺者,皆能治之。 現(xiàn)代運用 本方常用于慢性支氣管炎、支氣管擴張、慢性咽喉炎、矽肺、肺結(jié)核等屬肺胃陰虛,氣火上逆者。亦治胃及十二指腸潰瘍、慢性萎縮性胃炎、妊娠嘔吐等屬胃陰不足,氣逆嘔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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