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一、施××,女,65歲。 1998年7月11日初診。患者于15年前出現雙手食指、中指指間關節梭形腫脹,雙足跟疼痛,伴晨僵。我院查CF(+)1:80,IgG、IgM及IgA均升高,診為類風關。長服芬必得等。98年6月始因外感后又出現四肢關節僵痛加劇,雙肩酸楚,雙膝腫痛行走受限,伴午時發熱38℃左右,時咳痰黃。就診時:雙手近端指間關節梭形腫脹,皮色紫暗,雙腕雙膝腫脹,舌紫苔薄黃,脈滑數。辨證為濕熱阻絡痰瘀關節,治擬清絡化痰祛瘀。方如下: 忍冬藤30g 青風藤30g 西河柳30g 制南星30g 川芎30g 紅花10g 落得打20g 參三七6g 延胡索60g 蜂房12g 復診時熱退,關節痛明顯好轉,但下肢乏力,舌暗紅苔薄,脈細,前方去蒼術、白術、防風、防己、青風藤,加生黃芪30g 當歸20g 澤瀉30g 再進14劑 藥后癥狀明顯好轉。期間因又感冒出現關節痛,經原方加白術12g 防風、防己各12g 蒼耳草、銀花15g 黃芩10g。7劑后好轉,再以第二次復診方繼服治療,癥情穩定。 按:類風關祖國醫學屬痹證范疇。《素問·痹論》指出“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痹。”后世醫家更從多角度豐富了痹證的內容。《儒門事親》云:“痹證以濕熱為源,風寒為兼,三氣合而為痹。”類風關臨床有多種類型。但內因為營血不和,正氣不足,外因不外乎寒濕阻絡和濕熱阻絡,久則痰瘀交阻。該患者因于外感,入里化熱,濕熱阻絡而致病癥加劇,故以清熱化濕為主治療,其熱漸消,則再佐以益氣固本之品,使正氣內存,祛邪外出。 案二、顧××,女,41歲。 初診1996年7月5日。患者類風關已4年,四肢關節疼痛,雙腕關節不能屈伸旋轉,右膝關節不能伸直,步履艱難,關節局部喜溫畏寒,伴有低熱,舌胖質紫苔薄、脈細。實驗室檢查:ESR75mm/h,RF1:640,IgG升高。辨證為寒熱錯雜兼痰瘀交阻,治擬清熱散寒,祛痰化瘀通絡。方如下: 制川烏9g 生黃芪30g 生白術10g 防風12g 防己112g 羌活12g 獨活12g 桂枝9g 川芎30g 延胡索60g 山慈菇15g 蜂房12g 制南星30g 青風藤30g 紅花10g 知母12g 7劑 一周后復診,癥狀略有緩解,繼續用原方加青蒿60g,雞血藤30g,紅藤30g,共14劑。再診時低熱退,關節痛較前好轉。繼服初診方加當歸12g 白芍30g 牛膝15g 骨碎補15g 共14劑鞏固治療,治后癥狀穩定,中藥繼續調理。 按:《金匱要略·中風歷節病脈證并治第五》中“諸肢節疼痛,身體羸,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桂枝芍藥知母湯主之”,開治療痹證寒熱錯雜之先河。本案根據患者低熱、關節局部喜溫畏寒等癥狀,辨證為寒熱錯雜,方取桂枝芍藥知母湯之義,加化瘀祛痰之品,起到了良好療效。 93年9月25日初診。患類風關10年,目前掌指、肘、肩、膝、腕、踝關節等疼痛,部分腫脹,晨僵約2小時/天。曾用扶他林等無明顯效果,舌淡紫,苔薄,脈細澀。證屬痰瘀阻絡,氣血閉阻不通,予益氣化瘀,活血通絡。 生黃芪30g 白術10g 防風12g 防己12g 制南星15g 白芥子12g 紅花10g 延胡索30g 蜂房12g 山甲15g 骨碎補15g 老鸛草30g 川芎15g 米仁12g 用上藥一月后,患者自覺癥狀減輕,腫脹未見明顯消退,予上方加澤瀉15g。繼服一月,腫脹也較前消退,以上方加減,服用至今,患者腫痛未再復發。 按:本患者患病10年,年逾花甲,腎氣不足,正虛邪戀,瘀阻于絡,津凝為痰,痰瘀痹阻,故關節疼痛腫大,舌淡紫,苔薄,脈細澀。如《靈樞·五變》:“粗理而肉不堅者,善病痹。”治擬益氣活血,化瘀通絡。用后疼痛減輕,腫脹未消,加用澤瀉利水滲濕,隨證加減七年,癥情穩定。 雙手指關節疼痛,腫脹近5年,晨起關節僵硬,曾服雷公藤多甙片、強的松、青霉胺等藥。近2年來雙手腫脹疼痛逐漸減輕,但出現關節畸形,功能障礙,已影響生活自理,關節僵硬強直,關節周圍肌肉萎縮。消瘦,乏力神疲,面色少華,腰膝酸軟。舌淡,脈沉細。X片示:右肘及雙手掌指關節處可見多個小囊狀透光區。關節間隙變窄,消失。血沉50mm/h,類風濕因子1:80陽性,診為類風濕性關節炎。證屬氣血虛衰,邪阻經絡。治擬益氣健脾,補腎通絡,祛痰逐瘀。 生黃芪30g 當歸15g 生地30g 補骨脂15g 骨碎補15g 制南星15g 白芥子15g 川芎15g 米仁30g 豬苓30g 茯苓30g 旱蓮草20g 延胡索15g 炙甘草9g 14劑 另外口服蝎蜈膠囊,每次2粒,每日3次,吞服。 上述方藥加減服用,經過近1年的治療,病情明顯的好轉,不但能料理家務,還能堅持上班(輕工作)。復查X片示:右肘關節間隙稍變形。橈骨近端見小圓骨質稀疏區,類風濕因子1:20。血沉15mm/h。 按:類風濕性關節炎晚期,肝脾腎三臟虧損,氣血虛衰,邪阻經絡骨骱,治療重點應在培補脾腎,養肝強筋,同時逐瘀祛痰,通絡止痛。治療要有法有方,長期服用,才能獲得較好療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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