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懷念

印象黃陂 2022-11-21 發布于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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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青草

昨夜夢里，我夢到了老家。夢里，我抱著我的孩子，走在回老家的長長的路上。也沒有覺得累，就是單純地抱著他，向老家的方向走去。如今他已經九歲多，夢里似乎只有一兩歲。

醒來，心情平靜，我知道我是在平靜地懷念我的老家——黃陂的那個小村子。老家在黃陂城區的周邊，約十來公里的一個小村子里，新修的路很寬敞，交通順暢。然而，夢里的故鄉，卻是小時候的紅泥土路。

夢后，沒有什么濃郁的感受，有的，只是一絲淡淡的想念。我在想念什么呢？說不清，道不明。2020年1月6日，我的伯父去世；2020年10月15日，爺爺走了；2021年10月20日，奶奶也隨爺爺而去。

至此，我的老家，父親1990年修建的三層農家小院，空無一人。想象中，我打開家里大門，映入眼簾的，應該就是奶奶去世后，我離故土赴他鄉時，回頭再看一眼的黑白照片。

以前的想念，是爺爺奶奶的面龐，是守候在村口等我放學的奶奶的身影，是我回家后，奶奶煮八個雞蛋的濃郁關懷，是爺爺奶奶坐在我邊上，卻什么都不說的此刻我就在你身邊的關切。

現如今的想念，卻無比平淡，才知物是人非的真正含義，才體會到——人沒了，什么都沒了的遺憾。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有來生，會不會選擇就在家，在黃陂，就守在爺爺奶奶身旁。

你們陪我長大，我卻沒能陪你們老去。每每想到這些，我總會有一些傷心，好希望自己當年更有能力一些，畢業了能在武漢工作，能時時回家，能把爺爺奶奶接到身邊照顧。

2019年10月，我給四個老人拍了一張生活照——吃粥的鄰居奶奶，坐在旁邊凳子上的大伯，坐在我邊上的爺爺奶奶，還有我搬出來的板凳，剝開的柚子，洗好的葡萄。

那是一個秋風送爽的日子，桂花在院子里散發著芬芳，我盡情享受著只是一個孫姑娘的被寵愛和寵愛著兩位祖父母，那一刻，我不是什么公司的員工，不是誰的老婆，不是誰的媽媽，只是他們的孫女。

也許是因為留守兒童的原因，我和父母情感不深。祖父母的離開，總讓我產生一種若深若淺的根已斷的恍惚感。

也許夢里還能再有聯接，也許我還能在夢里回到那個小村子，那長長寬闊的灄水河，那被溫暖過的年幼的心，那長滿青菜的菜地，那灌滿菜油的油壺，和那永遠回不去的家鄉，都在夢里，氤氳飄散。

本文作者青草授權印象黃陂發布

關于作者 青草，目前在外地從事汽車零件產品設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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