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周我們介紹瘋電影的時候,有朋友留言,安利小印去看了電影《宇宙探索編輯部》。
這部影片口碑大爆,但是也有許多觀眾反應,沒看明白這部影片究竟是紀錄片還是故事片。 最近《宇宙探索編輯部》這部電影可謂討論不斷,連續一周在豆瓣熱門榜高居榜首。很多人說它的鏡頭搖搖晃晃,好似真實的家庭dv機拍攝效果,看得人眼暈。 有網友戲稱它為“科幻界的搞笑vlog”。 其實這種像vlog的手持鏡頭跟拍方式,就是偽紀錄片最常用的鏡頭。 偽紀錄片實際上就是一種用拍紀錄片的紀實手法拍出的故事片。紀錄電影大師伊文斯曾說,“當代紀錄片的趨勢是,故事片向紀錄片靠攏,紀錄片向故事片靠攏”。一般來說,偽紀錄片不僅有紀錄片的紀實性,又有故事片的戲劇性。導演伍迪·艾倫就曾自導自演過一部偽紀錄片《西力傳》。影片中出現了許多黑白的真實影像資料,還有名人接受采訪的片段。表面看上去,這是一部標準的真實人物傳記片,但實則這些人物和經歷,都是虛構出來的。伍迪·艾倫特地將畫面做舊,偽造出文獻影像資料的既視感。再加上訪談畫面和一本正經的解說式畫外音,營造出極其真實的人物紀錄片效果。本片雖然在模仿紀錄片,但不論是構圖還是情節,都絲毫沒有普通錄像帶的粗糙感。或許只有偽紀錄片這種獨特的形式,才能同時滿足導演追求真實,與保持影片結構完整、故事精彩等多方面的愿望。 比如《死亡錄像》《致命錄像帶》等等光看名字就很驚悚的影片,都屬于偽紀錄片。這種形式模糊了真實與虛假之間的界限,在恐怖片中,讓我們仿佛在真實目睹那些血腥與鬼魅。正是因為這個特點,許多恐怖片創作者會選擇使用偽紀錄片的方式,以至于特地開辟出了“恐怖偽紀錄片”這一類型。最早產生廣泛影響力的恐怖偽紀錄片是《女巫布萊爾》。 
這部電影自稱是“1995年失蹤大學生的錄像帶”。 通過影片中三個拍攝紀錄片的學生所記錄下的影像,表現了一樁仿佛真實發生的失蹤案件。觀看者好似這些學生中的一員,跟著鏡頭體驗著陌生小鎮的種種靈異事件。強烈的臨場感,極大地拉進了我們和影視作品的“審美距離”,令驚悚與我們近在咫尺。這份帶入感著實令人毛骨悚然,卻也是恐怖片導演夢寐以求的效果。此外,較低的成本,也使得偽紀錄片這種形式在恐怖片中“性價比”極高。看過恐怖片的觀眾都知道,要做到驚悚嚇人,畫面的塑造與氛圍營造都至關重要。普通恐怖片里奇異的布景、有視覺沖擊力的特效,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其真實搖晃的鏡頭,就能最大程度營造出緊張懸疑的觀感。況且,偽紀錄片的敘事視點大多是跟隨主人公的,這樣的“非全知視角”帶給了觀眾極大的不安全感。尤其很多有桌面電影性質的恐怖偽紀錄片,更是“物美價廉”。可想而知其布景、轉場、群演等等成本都可最大限度壓縮。比如《解除好友》就是一部很好的,運用桌面電影形式去塑造驚悚感的小成本偽紀錄片。值得一提的是,這部電影很好地利用了網絡信號延遲導致的畫面不清,來營造恐怖感。在電腦屏幕中扭曲變形的人物,具有的驚悚觀感絲毫不亞于其他恐怖片中豪擲千金制作的鬼魅特效。 就算是與恐怖片最南轅北轍的喜劇片,也能用偽紀錄形式拍攝。日本喜劇偽紀錄片《山田孝之的戛納電影節》,也是口碑極佳。演員山田孝之為登上戛納電影節,專程找來導演山下敦弘拍攝一部講述變態殺人魔的電影。種種真實的日本電影制作細節都在這部偽紀錄片中以荒誕的形式呈現。不按常理出牌的制作人山田孝之、到處誆騙制作費的電影團隊、飾演殺人魔的可愛童星蘆田愛菜。如此荒謬搞笑的電影,一改以往以恐怖片為主的偽紀錄片氣質,讓偽紀錄片的內容也能輕松可愛。伊朗電影《好司機》,就是這樣一部反應伊朗社會的偽紀錄片。在交談中,他們探討了伊朗社會的死刑制度、宗教信仰、女性權益等等尖銳話題。導演在努力用鏡頭去剖析這些社會問題,以表達自己的政治觀念。當然,偽紀錄片作為一種誕生較晚的“新電影”,自然是有人喜歡也有人難以接受。在《好司機》這部電影里,司機那些并不客觀的提問就引起了不少爭議。有很多觀眾認為,偽紀錄片這種形式,是導演在用紀實的假象,掩蓋其輸出個人觀念的本質。但肯定的是,只要用心對待,偽紀錄片絕對會成為眾多電影拍攝方式中,最獨特亮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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