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暴徒進攻廣州市公安局時，朱暉日仍在工作，你看，我們都是工作狂。他在士兵戒護下，攀墻突圍。他的汽車司機——一個潛伏共黨奪了公安局的大印。某黨繳了公安局保安隊的械，殺害了一批高級警官。（據謝膺白回憶：警察總隊長李作明被擊。公安局職員與警察總隊官兵被打死很多。十二師留守一個排頑抗，暴徒發炮數十發后該排仍頑抗如故。太平沙陸軍倉庫久攻不下，暴徒乃用火攻，從大南門南勝里延燒至海味街、泰康路、永漢南路、南堤大馬路、二馬路、太平沙通津、回龍里以及其兩旁的內街，逼近肇慶會館，但第四軍軍部守兵仍頑抗。）軍械庫守軍只有一個班，由一名姓陳的連長統領。倉庫失守前，他點燃了炸藥，全體官兵與倉庫同歸于盡。特務營營長梁秉樞暴露了某黨黨員身分，當暴動開始時，特務營有兩個連分駐各處守衛，梁身邊只有一連人，他自付無力唆使另兩個連叛變，便叫身邊那一連官兵向暴徒繳械投降，武器則轉發給工人赤衛隊。暴動被敉平后，梁秉樞逃走了。后來，某黨開除了他，他加入了藍衣社。 第一特務營忠貞不移。該營受到攻擊嗎?沒有。炮兵團與工兵營出了什么事?他們也未受攻擊。（據魯干庭報告說：「待天明時，（叛軍）將公安局攻克，沙河、燕塘一帶的炮兵，亦于十一日上午完全繳械。唯四軍軍部及十二師師部與仰忠街軍械處始終未能攻下，乃于十二日下午放火焚燒。是役奪步槍五十余枝，機關槍十余挺，大炮迫擊炮各數十尊，俘虜約兩千人。」上世紀六十年代出任北韓主席的崔庸健，廣州暴動時任黃埔軍校特務營二連連長。特務營二百多人有朝鮮人一百多人，他們大部分死于攻打沙河之役。）他們有沒有參加鎮暴?沒有，因為沒人指揮他們下一步行動，他們與其他部隊也失去了聯系。 廖尚果在第四軍政治部升起紅旗，所以畏罪同叛軍一起逃走了。然而，有人告訴我，在政治部升起紅旗的不是廖，而是他的下屬。 暴動失敗后，葉挺和葉劍英并未指揮軍隊冒險繼續作戰，當他們的同志被我軍圍攻時，他們兩人躲藏了起來，后來化裝易服偷偷逃到香港去了。（對于這一役，葉劍英于一九五八年七月三十日《人民日報》撰文說：「起義開始后不久，起義指揮部討論了當前的局勢，當時曾提出：應該迅速停止槍聲，建立市內的革命秩序。對一切尚未攻下的殘余據點，應包圍監視，在政治上瓦解他們，爭取他們。應該以教導團為基礎，迅速擴建軍隊，把工人赤衛隊和教導團合編成立三個師，將戰線推往郊外，發動農民，組織農民隊伍，以便迎擊前來增援的敵人。大家認為這些措施是正確的，可惜時間不容許我們這樣做。敵人在帝國主義軍艦幫助下進展很快，我們還來不及在市區內建立革命秩序，來不及以教導團為中心擴編武裝力量，更來不及把戰線推到郊外，敵人從三面圍上來了。從江門趕來的薛岳部，從韶關趕來的許志銳部以及從石龍趕來的李漢魂部，很快又搶占了市內主要據點，在敵強我弱情況下，經三畫夜奮戰的起義部隊，不得不撤出了廣州。) 忠于政府的工會對平亂作出了什么貢獻?某黨總以為自己善于欺騙人，尤善欺騙工人，但廣州暴動之事實，證明工人中被欺騙者實系其中少數。我已講過，參加廣州暴動的就只有廣州市人力車工會的一部分工人及廣州市印刷工會之一部分工人而已。暴動初起時，某黨自感力量不足，意欲煽動工農，擴充軍隊，亦僅拼湊到三、二千流氓地痞。機器工會總部原本就在河南，暴動發生后，所有廣州機器工會、廣東總工會、革工聯合會等工會之工人，不但拒絕參暴，而且紛紛奔向河南集中，隨后，電燈工人、自來水工人亦逃到河南，以致廣州市自十二月十二日起就斷電斷水 了。他們到河南后，反共意志極為堅強，自愿組成敢死隊與叛軍作戰。僅十二日一天就有一千多人自動報名剿匪，缺乏槍枝，就以木棒為武器協助政府在河南維持治安，他們對平暴功不可沒。 在這三天中，某黨殘酷地燒殺。他們四處劫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當時中央銀行、財政廳、東堤、南關、西關等處就各有火頭十余起。全市都陷于恐怖之中。當我騎馬視察災情時，才知道某黨是多么殘忍。我親眼見到遍地死尸，尤其是在河南對面的天字碼頭地區，尸體沿馬路一直堵到龍眼洞，堆滿死尸的手推車兜兜轉轉才能穿過街道，我們收埋了兩千多具尸體，其中有些死者是普通的廣州市民。 一部分暴徒躲藏了起來，我們搜查住宅，抓捕「紅帶友」。他們為什么不摘除紅帶?有些人摘掉了，但他們不察覺自己頭頸里留下了紅色染料的污跡。我們發現楊樹松等被俘者戴著腳繚，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但我們理應處決教導團中所有的「紅帶友」，我聽說其中有些人大叫：「國民黨萬歲!張發奎萬歲!」其中有些人僅僅因為佩懸紅帶就被檢控為某黨。事實上，在暴亂中追隨某黨作惡者，根本不需要以一根紅帶來標明自己的真實身分。 在燕塘龍眼洞一帶，我們撿拾了六具俄國人的尸體，每人都佩懸著紅帶。你要明白，隱藏在東山俄領館的一批俄國人策劃了這次暴亂。當我軍到達時，這六個俄國人來不及逃回領事館，就跟隨叛軍逃窟，最終被我部下抓獲處決。處決外國人是違反國際公法的，我們向中樞報告，那些俄國人是在指揮暴亂時被擊弊的，我們不能據實申報他們是被俘后再槍決的。當時我們都很年輕，我們痛恨俄國佬。坦白講，設若我缺乏修養，我也會親手殺死那些俄國人，我們當時憤怒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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