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傳世名帖(重新整理) 一、名帖之冠:皇家三希堂法帖(王羲之《快雪時晴帖》、王獻之《中秋帖》、王珣《伯遠帖》) ![]() 三希寶帖是現存最為古老的法書真跡,為歷代奉為無上至寶、法書鼻祖,是當之無愧的中華神品。公元1746年,乾隆帝得到《伯遠帖》后,將其與《快雪時晴帖》、《中秋帖》并藏于養心殿,合稱為“三希寶帖”,并御書“三希堂”匾額。《三希寶帖》是現存最早的晉人法書真跡,被歷代學書之人奉為圭臬。《三希寶帖》現分藏于北京和臺北故宮博物院,且分別為兩院“十大國寶”之首。 《快雪時晴帖》是“書圣”王羲之當今存世的唯一書法精品真跡。縱23cm;橫14.8cm,行書四行,二十八字。釋文:“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山陰張侯。”《快雪時晴帖》是一封書札,其內容是作者寫他在大雪初晴時的愉快心情及對親人的問候。 不少人認為《快雪時晴帖》僅次于他所書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的又一件行書代表作。趙孟俯、劉賡、護都沓兒、劉承禧、王稚登、文震亨、吳廷、梁詩正等人的跋語中都表示驚羨和贊嘆。乾隆一生酷愛書法,刻意搜求歷代書法名品,綜百氏而集其成,追二王而得其粹。他對《快雪時晴帖》極為珍愛,他在帖前寫了“天下無雙,古今鮮對”八個小字,“神乎其技”四個大字。又說:“龍跳天門,虎臥鳳閣”。全書二十八字,字字珠璣,譽為“二十八驪珠”。乾隆十二年又精選內府所藏魏晉唐宋元明書家134家真跡,包括三希在內,摹勒上石,命名《三希堂法帖》。在西苑的北海建“閱古樓”,把上述刻石嵌在樓內墻上,拓本流傳以示臨池之模范。 根據此帖附頁的諸多題跋款識、收藏印章以及有關書籍錄載,《快雪時晴帖》曾經宋宣和內府,宋時入米芾“寶晉齋”,元代又入御府,上有趙孟俯題跋。明時為朱成國、王稚登,清馮銓所有,于清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入內府。1949年,國民黨軍隊在內戰中敗北,退踞臺灣時除帶走了大量黃金以外,還有2972箱南遷文物中的精品。這部分卻是故宮博物院文物中的精品,如精美絕倫的工藝品,翠玉白菜、玉香爐、玉荷葉形筆洗等,其中包括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如今“三希”《伯遠帖》、《中秋帖》現存北京故宮博物院,唯獨“一希”《快雪時晴帖》珍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三希”尚未聚首,國人深引為憾。 ![]() 《中秋帖》草書,紙本,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傳為晉王獻之書手卷,縱27cm,橫11.9cm。共3行,共22字,釋文:“中秋不復不得相還為即甚省如何然勝人何慶等大軍。”無署款。 王獻之是東晉大書家,字子敬,山東臨沂人。他是王羲之的第七子,書史上一直把他父子二人并稱為“二王”。 《中秋帖》是《寶晉齋法帖》、《十二月割帖》的不完全臨本,原帖在“中秋”之前還有“十二月割至不”六字。帖用竹料紙書寫,這種紙東晉時尚制造不出,約到北宋時方出現。從行筆中可知,所用毛筆是柔軟的無心筆,而晉朝使用的是有心硬筆,吸水性較差,筆的提、按、轉折往往不能靈活自如,常出賊毫,如此帖那種豐潤圓熟、線條連貫、行氣貫通、瀟灑飄逸的效果是寫不出來的。清吳升《大觀錄》云:“此跡書法古厚,黑采氣韻鮮潤,但大似肥婢,雖非鉤填,恐是宋人臨仿。”據當代書畫鑒定家研究,大多認為是宋米芾所臨,故同樣寶貴。 卷前引首清高宗弘歷行書題“至寶”兩字。前隔水乾隆御題一段。帖正文右上乾隆御題簽“晉王獻之中秋帖”一行。卷后有明董其昌、項元汴,清乾隆題跋,其中附乾隆帝、丁觀鵬繪畫各一段。卷前后及隔水鈐有宋北京“宣和”內府、南宋內府,明項元汴、吳廷,清內府等鑒藏印。 此帖曾經宋代宣和、紹興內府,明項元汴,清內府收藏。民國時溥儀將其攜出宮外,流散民間。建國前和王珣《伯遠帖》一起被典當于香港一家外國銀行。1951年底,典當期將滿時,國外有人意圖購獲,周恩來總理聞訊,當即指示有關部門購回,入藏故宮博物院。
![]() 《伯遠帖》行書紙本,因首行有《伯遠》二字,遂以帖名。此帖為晉代真跡,王珣書,故列希珍之寶。 《伯遠帖》王珣是問候親友疾病的一封信札,墨跡紙本。5行共47字,縱25.1cm,橫17.2cm。原文:“珣頓首頓首,伯遠勝業情期群從之寶。自以羸患, 志在優游。始獲此出意不克申。分別如昨永為疇古。遠隔嶺嶠,不相瞻臨。” 此帖同王羲之《快雪時晴》、王獻之《中秋帖》為清乾隆帝“三希”之一。然《快雪時晴》為摹本,《中秋帖》為臨本,唯此帖為王珣的真跡,是晉人墨跡中最可信、最具有時代特色的法書珍品。歷來為后世書法家,鑒賞家,收藏家視為瑰寶。其紙墨精良,至今依然古色照人,更加珍貴。因此,它為研究晉代書法以及該時期筆、墨、紙張提供了可靠資料。 王珣,字元琳,生于晉穆帝永和五年(公元349年),卒于安帝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幼時小字法護,為東晉著名書法家王導之孫,王洽之子,王羲之之侄,所以史稱“三代以能書稱,家范世學,洵之草圣,亦有傳焉”。董其昌評:“王珣瀟灑古澹,東晉風流,宛然在眼。” 王羲之作為“書圣”,垂范百代。但他的書作只以臨本、摹本和刻本的形式流傳,沒有一件真跡傳世。王氏家族世代擅書,名家輩出,然命運亦大抵相同。唯羲之族侄王珣有此短箋留在人間,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人們可以從中窺見“二王”行草書使轉用筆的精微之處,這是刻帖和雙勾填墨摹本所無法傳達的。 二、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蘭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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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素(725年至785年),字藏真,唐零陵郡(今湖南永州)人,后移居長沙。懷素原姓錢,七歲時到零陵“書堂寺”為僧。因無錢買紙練字,就在寺外廣植芭蕉,以蕉葉練字,因名其庵為“綠天庵”。書之不足,又用漆盤、漆板代紙,寫至再三,盤板皆穿;用禿毛筆成冢,名為“筆冢”。可見他習書何等執著、勤奮。懷素性情疏放,銳意草書,卻無心修禪,更飲酒吃肉,交結名士。中年后離湘作萬里遠游,曾南下至廣州,復北上入長安,于烏彤、顏真卿處得聞張顛筆法,書藝更進,尤其是其草書以“狂草”名世。前人評其狂草繼承張旭又有新的發展,謂“以狂繼顛”,二人并稱“顛張醉素”。對后世影響極大。懷素善以中鋒筆純任氣勢作大草,如“驟雨旋風,聲勢滿堂”,到“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的境界。雖然如是疾速,但懷素卻能於通篇飛草之中,極少失誤。懷素的狂草,雖率意顛逸,千變萬化,終不離魏晉法度。
![]() 《自敘帖》是懷素晚年草書的代表作。通篇為狂草,筆筆中鋒,如錐劃沙盤,縱橫斜直無往不收;上下呼應如急風驟雨,可以想見當年操觚之時,心手相師,豪情勃發,一氣貫之的情景。所謂“書為心畫”,書法是表現人的心態的藝術。《自敘帖》即是一種“進入癲狂狀態的創造美、人性美的淋漓盡致的表現”,昂揚激越,生機勃勃,充滿激情和想象力。“醉書”更將其個性、意氣和不可遏止的激情,連綿不絕地任筆流淌,超然自得。懷素酒酣興發,進入“忘我”之境,又將“自我”化入筆鋒,盡情釋放,于潛意識功能作用中,達到如得“神助”的意外效果:“心手相師勢轉奇,詭形怪狀翻合宜。人人欲問此中妙,懷素自言初不知。”真可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明代安岐謂此帖:“墨氣紙色精彩動人,其中縱橫變化發于毫端,奧妙絕倫有不可形容之勢。”
![]() 《自敘帖》,紙本,縱28.3厘米,橫775厘米;126行,共698字。帖前有李東陽篆書引首“藏真自敘”字。臺灣故宮博物院藏。 七、中華第一美帖:米芾《蜀素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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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佶(1082~1135)是北宋第8代皇帝,在位25年。趙佶的草書深受懷素影響,氣勢雄健。公元1122年,宋徽宗趙佶書寫本卷草書千字文。這卷狂草千字文,其法出自懷素狂草一派,全長數丈,一氣呵成,毫無倦筆,頗為壯觀。明末清初學者孫承澤在《庚子銷夏錄》中指出:“徽宗千文,書法懷素。”當代書畫鑒定專家楊仁愷先生云:“此卷草書怪怪奇奇,大大小小。有的如騰猿過樹,逸虬得水;有的或連或絕,如花亂飛;有的若枯松之臥高嶺,類巨石之偃鴻溝;有的如如飛鳥出林,驚蛇入草。”卷后落款的宣和壬寅年,正值趙佶年屆四十。此作為其盛年書寫的成熟之作。
![]() 此卷自宋宣和年間歷經金昌明內府,轉入南宋權相賈似道,明晉府,項元汴,清梁清標等諸家遞藏,現藏于遼寧省博物館。 九、元代書法宗師楷書奇珍:趙孟頫《前后赤壁賦》
![]() 趙孟頫《前后赤壁賦》紙本冊裝,共11開21頁,每頁縱27.2厘米,橫11.1厘米。帖共81行,935字。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趙孟頫(公元1254-1322),字子昂,自號松雪道人,湖州人,官至翰林學士。書畫詩文,篆隸正草,可謂無所不能。書法主張恢復二王法規,書風清麗圓潤,深得二王神韻氣格,對后世影響很大。
![]() 中國文學史上有許多不朽名篇,中國書法史上有許多傳世名帖,兩者若能合一,更顯彌足珍貴。趙孟頫書蘇軾《赤壁賦》便是這樣一件難得佳作。趙孟頫博學多才,學識過人,詩文、書畫、音律均善,亦旁通佛學,明何良俊譽之為“上萬五百年,縱橫一萬里”的人物。一位是宋代文壇翹楚,一位是元代書法宗師,兩人跨越二百余年在這卷千古名帖中神思交觸。該帖用筆圓潤遒勁,盡得魏晉風流;與蘇軾文章意境妙然天成,珠聯璧合。
![]() 客觀地評價,趙孟頫書風能籠罩于元、明、清諸代,首先應歸功其深厚的藝術造詣,歸功于其對傳統的精確闡釋。當代姜澄清先生的評價較為精當:“書法至趙孟頫才最終確立了‘婉約’的地位。而趙書的出現,是與時代潮流相感應的,并不偶然。” 十、明代奇才草書絕品祝允明《草書詩帖》
![]() 《草書詩帖》,被譽為明代奇才草書絕品,明祝允明所作。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紙本,縱36.1厘米,橫1147.5厘米,書曹植《樂府》四首,又稱《手卷曹植詩四首》又名《箜篌引》。 在明代的文化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四大才子”中,祝允明被世人公認最具文人特質。《草書古詩帖》便是祝允明晚年竭平生感悟所書,書曹植《樂府》四首,是祝氏草書杰作。此帖得歐體之骨、顏體之雄、褚字之秀、虞字之腴,加之其放蕩不羈的性格,使些帖風骨爛漫天真縱逸,是唐宋以后難得一見的草書極品。作品狂而不亂,情濃勢足,激躍奔發,氣度不凡。其將字中妍媸和巧麗的筆畫起收動作幅度縮短,增加行筆過程中的飽滿度和厚實感。使人在視覺上既感到樸拙、沉勁而又不失流麗多姿。祝允明在這一卷后自識“冬日烈風下寫此,神在千五百年前,不知知者誰也”,道出了他意在追摹漢人,以及對自己作品的自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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