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們課本的第28頁,康平本《傷寒論》的“傷寒卒病論'這個標題,這也是我們一直在講的它的序,張仲景自己做的序,這一篇序是非常感人的,可以說我們后世,一直在學習孫思邈的《大醫精誠》,因為他那個標題很好,叫精誠。大醫精誠,精誠兩個字寫的很好,但是我們如果用心去讀《傷寒卒病論》的這一篇序言的話,我們會發現這比《大醫精誠》的境界并不差,而且有更勝一籌的感覺。 我們一起來看這一篇序言,說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余是指誰?指張仲景自己,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越人是誰,是秦越人,就是扁鵲。仲景說他自己每當看到,他愛讀書,他讀到扁鵲到虢國去看病的故事,給虢太子看病,尸厥病。望齊侯之色,齊侯是指蔡桓公,我們在中學的時候也學習過這篇文章,叫《扁鵲見蔡桓公》,你們還記得嗎?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就是扁鵲秦越人,我們學習的《八十一難經》就是他寫的,他去治虢太子的尸厥病,尸厥病我們今天就應該去進到icu了,厥為重癥,我們今天很多中醫都不敢碰重癥,就治點不痛不癢的病號,就喜歡看沒病的人來調一調,保養保養。或者治一些個絕癥。沒病的治不治都一樣,得絕癥了死癥了,治不治都一樣。其實更多的病人我們是望而卻步的,尤其急癥,兒科的,老人的,碰都不敢碰,厥為重癥,碰都不敢碰,為什么?沒那兩把刷子!那我們學習經典。就是讓我們能夠認清楚這些病,為什么你沒有兩把刷子,你認不清,當然不敢治,沒有金剛鉆,不敢攬這瓷器活。但是你如果對這個病能夠吃的透透的,非常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你為什么不敢碰?你一定敢碰。 很多人不敢用細辛。不敢用生半夏,不敢用麻黃,生麻黃不敢用,不敢用生附子,為什么?就不懂這個藥,或者說,你對這個藥懂得不是很透徹,你對這邊的診斷也不是很明白,你當然不敢用了,你也不知道啥時候該用,啥時候用多少,就像那些個走鋼絲的人。馬戲團給我們表演的那些人一樣,他們為什么技藝高超,那是因為,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因為他們反復訓練,他們把握了掌握了其中的規律。我們也是如此,我們如果說掌握了秦越人當年那個看病治病規律。那我們也可以干這活,每個人都是一個腦袋,都倆眼睛,都一嘴巴,都差不多,為什么他能干,我們干不了,我們今天信息如此發達,我們所受到的教育比當年豐富不知多少,為什么我們勝任不了?難道是因為我們的教育錯了,還是他們當年所能讀到的書,我們今天讀不到,不是的! 扁鵲給虢太子治病,還有望齊侯之色,扁鵲給蔡桓公治過病,給齊桓公也治過病,仲景每當想到這些。他就怎么樣?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這啥意思?就是他就佩服的不行不行的,不要不要的,他也想練就這么一把好手,他也想神通廣大。仲景和華佗是一個時代的人,但華佗走的路線和仲景走的路線不一樣。華佗走的路線是臟腑辨證,是內經派醫經派,仲景走的是經方派,它是從《神農本草經》,從《湯液經》這樣傳承下來的一派。說白了,華佗就像后世的搖鈴醫一樣,他很牛逼,他走街串巷,他懂得很多的偏方驗方,他走的是奇路。奇怪的奇,奇異的奇。仲景走的是什么路子?與華佗不一樣,華佗主要耍藥的。你們看那個整本的《黃帝內經》,沒幾個方子。滿打滿算就那幾個方子,像什么四烏賊骨一慮茹丸,半夏秫米湯等等,沒多少方子,它更多是在講理論,更多是在講針刺,它講針灸比較多一些。 那么關于用中草藥治病這件事情,張仲景是研究的透透的,他特別佩服秦越人,佩服才會追隨,他緊接著說,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所以說不是今天的這些醫生們才吊兒郎當。那當年也一樣。他們不留神醫藥,不研究醫,也不研究藥,也不研究病性,也不研究藥性,很多人就是看誰看病看的好了,來抄幾個方子,這個像抄作業一樣,他會做嗎?不會做,他把正確答案抄上以為就完了,但這題是活的。題目換下就不會做了! 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小學四五年級時候,那個時候,能夠買得起課外輔導書的人比較少,我家也不是很富裕,但是我父親特別重視教育,給我買那個作文輔導書。我一個表哥,他在這個郵政局上班,就比較方便,經常訂閱一些東西,我爸喜歡訂報紙。給我訂一些作文輔導書,訂一些故事會,別人連字典都買不起的時候,我已經用上詞典了。就是那個時候,那小孩子都會有惰性,然后不喜歡寫作文,感覺費腦筋。正好也有輔導書,就抄了一段作文,記得當時這個作文交上去之后,第二天被老師揍了一頓。 為啥揍?就是在我的作文當中,我寫了個霓虹燈,霓虹燈,哎呀,這個老師說了,你見過霓虹燈嗎?所以說這個作文里面寫的是城市里的事情,但是我生活在鄉下,那個時候連個路燈都沒有,而且我上小學四五年級的時候,能點蠟燭的人都比較少,大多數用那個油燈比較多,你說寫出個霓虹燈,我的個天,老師就把我揍了一頓,這一看就是抄的。 仲景當年也對他的這些同行們不滿意,因為啥?他們不留神醫藥,又不上進,不好好研究,不好好學習,不精究方術。我們是什么醫?中醫內科,外科,婦科,兒科?不是!我們是經方醫,《神農本草經》是單個藥,到《湯液經》就組方了,那么商朝的伊尹,一個廚師,他就是研究五味的,給皇上做飯的,給商湯做飯的,是御廚。他研究五味,然后他順便把藥也研究了一下,寫成了《湯液經》,非常了不起! 精究方術,我們有武術,我們有美術,都屬于藝術,但是這里邊有道,這日本人就叫武道,不叫武術。我們加了一個檔次,就是精究方術,也是精究方道,道就是規律,精細的研究處方的規律,研究這些干啥?最終為了服務人,服務誰?上以療君親之疾,可以給這些個皇帝,給領導看病,還可以給自己親人看病,這個親,指父母親,也泛指親戚朋友,上以療君親之疾,這叫孝,不學醫不足以為孝,因為你不懂得其中的規律,到處都是坑。只有自己懂了,你才能夠避開坑,才能成功的避坑,你看現在坑更多了,好多人真的一輩子積蓄,都不夠往那個地方送,大家都去思考,我們應該是醒來的時候了,自己學一點中醫少生病,可以成功的避坑。你指望誰為你著想?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一個是君親,一個是貧賤,給這窮苦的人解決他們的疾苦。貧和賤不是一回事,貧指物質匱乏,賤是身份地位比較低,我們今天的農民工,莊稼漢,是靠天吃飯的人,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的這些人非常的苦,下以救貧賤之厄。 中以保身長全。我們有很多人并不是當醫生的,那你學了《傷寒論》可以干什么?可以保身長全,起碼可以把自己身體照顧好,少生病,尤其不要生大病。以養其生,保養我們的生命,當時這些人不是這么干的,咋干的?喜好競逐榮勢,我們今天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都為那個財,還說什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如果真的是為了一口飯吃,為了有個居住的比較安全溫暖的地方,這個情有可原,但是很多人是這樣嗎?人是非常貪心的,擁有的越多,貪心就越大,沒完沒了,最后耗盡一生。就是競逐榮勢,就圖那個虛榮,圖那個面子的問題,不是需要,不是真正的需要。而是貪心,在佛教里面講的貪嗔癡,貪,只要有貪,永遠都不會滿足,永遠都不會幸福。那個年代是這樣,今天也是如此,人性是一樣一樣的,歐美也不例外。 現在這個醫療體系就從那些地方過來的,一樣的競逐榮勢。表面看風平浪靜,實際上是人損人。企踵權豪,都為了有權有錢,企踵是踮起腳尖,削尖腦袋往上竄。從來沒有想過生命意味著什么,從來沒有想過幸福意味著什么!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記得當年康熙爺,問一個釣魚的老爺子說,你在這釣魚這地方能釣得著魚嗎?還有歷史上著名的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我們要學一點歷史,歷史就是一面鏡子,使我們能夠更加的容易看得清自己。 名利要不要?作為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需不需要?當然需要!但是不能為名利是務,這個為名利是務就是只務名利,單圖名利,很多人做醫生,既不是為上以療君親之疾,也不是為下以救貧賤之厄,而是單單為自己的名利在奔波,在忙活,真是可悲、可憐、可嘆! 企踵權豪,踮起腳尖,削尖腦袋往上竄,孜孜汲汲匆匆忙忙的樣子,從來沒有停下腳步,反思一下我在忙什么,我在圖什么?我在追求什么?忙字怎么寫?豎心旁過來一個死亡的亡,心死了。我們看到很多人,離異之后或者是干脆不結婚的那些人,單身。那天天可忙了,表面看過得很充實,但是你問她過的幸福嗎?她心死了。如果一個人懂得人間煙火,結個婚生幾個孩子,或者干脆出家也一樣,出家也是為服務人類。單身單獨過,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不應該太忙,當然也不應該懶,啥都不干!在圣經當中有記載,說一個人,不能夠閑的懶的什么都不干,你好歹低頭看一下那個地上的螞蟻,它們都在忙碌,為自己儲藏一些東西。儲藏到螞蟻的洞里面,在那些非常時期能夠成功的度過,下雨的時候它們搬家,這小孩子都知道,你仔細觀察一下說,作為一個人不能夠什么都不干,他懶得要命,懶得要死,不能太懶,也不能太忙。 不由得又讓人想起康熙爺,他在南巡的時候穿著便服,微服私訪的時候,下到江南,在那個鎮江的金山寺,問當時的一個高僧一個問題,說長江里邊的船,來來往往,熙熙攘攘,非常繁忙,這一天長江里到底有多少條船?問這個和尚,這個和尚名叫法心,這個法心怎么回答的?他說不過兩條船。哎呀,康熙問怎么會只有兩條船?這個僧人怎么說,一條為名,一條為利,整個長江里面來來往往的這些船,真的無非就是這兩條船,康熙問的非常好,這個高僧回答的也非常妙。 我們有些時候去想一下,這宗教在社會當中起的一個作用是什么?是點醒人!他們每天看起來好像什么都不干,好像不生產,過去WG所有人都要下地勞動,好像只有體力勞動才是勞動,其實腦力勞動也是勞動,這些僧人們的寺院里面,難道他們就知道敲個木魚嗎?閑的就是誦經嗎?其實他們很辛苦,他們每天都在勞動,腦瓜子不停在轉動,他們在觀察人和世界,避免我們走錯了方向。現在科技這么發達,但是科技發達終究是要服務人類的。科技背后必須是人文,如果沒有強大的人文去支持,這個科技是非常危險的。 很多人在忙忙碌碌中到了中年,僅五六十歲,掙了很多錢,最后全送進醫院,他們不只是沒照顧好生命,不只是沒照顧那個性命,沒照顧那個身體,最重要是沒照顧好自己的內心,他們有太多的遺憾,太多的懊悔,有的是沒有搞好夫妻關系,有的是沒有孝順老爹老媽,有的是沒有照顧好孩子。悲哀!都在忙,忙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最終什么都懂了,卻晚了! 我們來繼續看這篇序,說他們這些人,崇飾其末,忽棄其本,本末倒置。他們所追求的名與利,所追求的權與豪,所追求的那個榮勢。為人固然需要,人也需要尊嚴,人也需要體面的活著。因為我們更多的人不是出家人,不是僧人,不是靠化齋化緣吃飯,更多的人也不能混混日子就能吃飯,更多人就靠自己雙手吃飯。我們也需要體面的活著,我們也需要做個頭發,我們也需要化個妝,我們也需要穿件漂亮的衣服,我們也需要開個比較好的車,我們也需要住個比較好的房子,我們也需要不只是吃飽穿暖,我們還需要更高的追求。我們是人,我們不是動物,不是豬狗,不是搭個窩就行,不是搭個草屋就行,我們不是老子,不是莊子,我們不是道家,我們不是僧尼。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要為名利是務! 名利只是人生一部分,而且是末,它不是本。本是什么?是照顧好我們的心!本是什么?是照顧好父母,照顧好老婆孩子,照顧好老公,照顧好他們什么?不只是照顧好他們的吃喝拉撒睡,還要照顧好他們的生命,照顧好他們的心愿。照顧好自己的心。 千萬不要華其外而悴其內,表面很豪華,很繁榮,很張揚,我們今天的毛病,這個毛病比過去更深,更重了,更濃了,大概20年前,2003年冬天的時候,記得當時我在醫院里邊工作,然后晚上要給一個人去輸液,打打吊瓶兒,挺神秘的,就是不打發那個女護士去,打發我去,為什么?因為給一個非常大的老板去輸液,男同志。當我一走進他家,哎呀,把我驚到了,家里邊富麗堂皇,那真的是我這當年也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我的個天,什么墻壁上都是燈,各種燈,而且雇的很多的仆人,廚師幾班倒的,全天24小時都有廚師待命。我是晚上去的。給他扎上液體,然后聽到他左胸咯吱咯吱的響,我還以為是什么什么懷表,后來他說是心臟里面裝的起搏器,都成了機器人了,而且,一晚上他說好了,你扎上去,我看著就行了,兩口子還看上去挺和睦,讓我去睡覺,去給我專門安排了一個房間,離得他近的。他們在客廳,兩口子各看一個電視,客廳很大,同時兩個電視播放也不會影響彼此,不會混音,然后把我打發到一個臥室里去睡覺去,我是真睡不著,因為那個臥室燈也挺多,盡管人家把這大燈關掉,但是哎呀,還是有點亮,睡不著,關鍵是我沒住過這種地方,太激動了,一晚上睡不著,翻過來覆過去睡不著。一會兒人家又叫吃飯,廚師做好了,一晚上我吃了三頓飯,我白天都吃不了三頓飽飯,媽呀一晚上吃三頓飯。這些人作的,住的地方那么多燈,還想休息好嗎,還想心臟沒毛病?不可能!我專門問他們,白天吃飯他吃多少,想吃什么就讓做,啥都不缺,沒有就采購,有人專門負責采購,媽呀這么整,你可能健康嗎?你可能身體好嗎?一晚上吃三頓飯,道家講過午不食,太陽傾斜了,就不吃飯了,吃的是鬼食。所以說那么有錢,那么有地位,卻不懂得規律。就是我們前面說的,我們要怎么樣?養生要有術有道,要遵循規律。規律面前人人平等,真正的人人平等,不能胡來,不管你是誰。 不能華其外而悴其內,如果把日子過成那樣,就成了華其外而悴其內。為什么?皮之不存毛將安復焉,皮都沒有了,毛長在哪里?性命都丟了,身體都不健康了。要那些名利有啥用!我們說健康的身體是一,其他的東西是后面的零,沒有前面的一,后面的零什么都不是。但是一旦有了前面的一那后邊的零就了不得了,如果有前面的一后邊的零就越多越好了。 把我們的身心靈的健康保護好,守護好,然后我們再去追那些榮勢,再去企踵那些權豪,再去務那個名利這些東西,都特別靈,不要本末倒置。也不敢向別人講說我們不需要權豪,不需要榮勢,我們也不需要名利。也不敢搞得像出家人一樣,但首先要擁有健康。 一個人不要尊嚴,不要地位,行不行,不行!不要知識行不行,不行!啥都不要,行不行,不行!照顧好自己身心靈,身體要健康,心理也要健康 服務人的精神,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謂的社會適應能力!你的生命能為別人帶來什么,對這個社會有何價值?有人說了,如果每個人努力,比如一個班45個學生,每個人努力第一名也只有一個,對?我們把一個國家比作是一個班級,班級里面45個人,30個男生,15個女生,所以注定要有一部分男生會沒有可交往的對象。但是為什么別人有交往的對象了! 要努力學習,要努力使得自己的生命有價值,有人們常說,被利用,能被利用也是幸福的,因為你還可以被利用,還是有價值。如果一個人誰都不利用,沒人用你,說不好聽一點,廢人一個,你的存在對周圍任何人的生命都沒有構成影響力,有些話雖然難聽,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無論干什么,我們終將是要服務人,這個才是本,有這種能力才是本。 我們不可以崇飾其末,忽棄其本,不可以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張仲景也是個有情懷的人,他說,哀乎!趨世之士,又馳竟浮華,不固根本。拼了命的追求那些作為我們的生命只是點綴的東西,根本的東西沒有照顧到,就是我們一直在往外尋走,沒有往內,沒有照顧好我們自己,我們好像每天活的很充實。每天好像活的很忙碌,但是我們仔細靜下心來去想,我們好像沒有真正的有一天活過,現在的人真的不能夠一個人,待到一個家里邊,我們沒有手機,沒有信號,沒有互聯網,也沒有書,也沒有人陪你,一個人待到一個什么都沒有的房間里邊,你去待一下,你去你才發現你自己什么都不是。但是你想,像六祖慧能,如果一個人能待到這么一個家里邊,他不會感覺到空虛感,反而會感覺到和待在外邊沒有什么區別,因為他內心很富足,我們也要練就這樣的能力,這樣的本領。在我們好像什么都沒有的時候,我們還能夠幫到別人,我們還有生命,對別人還是一種祝福,只要靠近我們的人就能夠受惠。 這個《傷寒論》對于我們一個中醫人的重要程度很高,如果把這本書吃透了,那你真的是在任何的困境當中,都可以為別人解決疾苦,你對于別人來說是可利用的有用的,你是有用的人! 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栗。就是突然中風了,突然得白血病了,突然得癌癥了,突然得了疾病了,診斷書一下來,嬰非常之疾,得了特別的疾病,一般的醫生治不了,一般的醫院治不了!患及禍至,災禍來了而方震栗,才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荒廢了,然后降志屈節,終于不擺譜了,不作了,欽望巫祝,還不找醫生,去找個風水先生鬧一下,改變一下家里邊的布置,把這個玉換一個位置,把這個床再調整一下,把那門兒再改造一下,還在這些上面鼓搗。或者干脆重買一棟房子。告窮歸天,束手受敗,你再這么鼓搗沒用,俺們的話是什么,氣數已盡,這不是老天給你災難,這是自己應得的,是有什么因就會結什么果,規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有的人每天胡吃海塞,還說我就喝口水都長肉,減不了肥。那你都知道喝水長肉,那為什么不少喝一點水,是不是! 赍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每個人,都有百年的壽命,我們這個身體,承載著我們的生命,生命是無比珍貴的,說委付凡醫,把生命交給一些本不可交付的人,他們不能擔此重任,現在的醫生萬里挑一,很多人就是像前面講的,他們在干什么?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他們沒有留神醫藥精究方術。 人們把性命都交到你手里了,你承擔的起嗎?你負擔的起嗎?都在忙乎著搞職稱,都在忙乎著出書,都在忙乎著算那個回扣提成,沒有人研究經典,沒有人研究病性,沒有人研究藥性,沒有人研究《傷寒論》,沒有人研究經方。你把你的性命托付給這樣的人,他不會為你挽回損失,他不會讓你懸崖勒馬,他會推你一把,說委付凡醫而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靈消滅,變為異物,幽淺重泉,徒為啼泣。張仲景寫的是真不錯,神明消滅,那么精氣神沒了,魂兒都沒了,人就死了,變為異物,再也不是人了。幽潛重泉,徒為啼泣。下到酒泉了,死掉了,走了。人死不是生命的結束,而是生命狀態的改變,它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或賺得歡樂,或賺得痛苦,終將自食其果。 所以,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還在這個人世間喘氣的人,就應該多去讀經典,多去研究生命的意義,讓我們的生命變成經典,而不是變成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眾人皆醉!舉世昏迷,整個世界都處于這種狀態當中,我們現在看一下,是不是不談主義了,不談真理了,就談錢了,悲哀!說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云哉?說你性命都沒了,你還談什么榮勢了,那個榮勢是虛的,所以我們稱之為虛榮,那不是個實的。總擔心別人對他有看法,實際上別人根本就不關注你,你對人家有什么意義?無非是茶前飯后的談資罷了。談資罷了,你對人家無關痛癢,也許最后受傷的是你自己,包括你親人。 說進不能愛人知人。我們要是不懂得天地的規律,不懂得病與方的規律,不能夠精究方術,不能夠留神醫藥,那我們是既不能愛人知人,你倒想愛人家了,你不會愛!你倒想幫人家了,又幫了倒忙!人家生病了,你送的是雞蛋牛奶和水果。你這是怕他死的慢,你是好心,但是你好心不懂規律,你不懂得怎么愛人家!一個過敏的病人你拿鮮花去看人家,去了結果人家病的更重了,因為你不懂,所以說單單有愛是不夠的,那叫愚愛。愚蠢的愛不叫愛,沒有智慧的愛是毫無意義的。 說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你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你自己家里人病了你都整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把別人病整明白!你自己都一身病,自己還三高了,你還給別人解決三高?你自己還一臉麻子,你給別人去麻子?你自己還白頭發你給人家烏發?大家去想一想,自己還一地雞毛去給人家解決家庭矛盾? 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遇上災了,遇上難了,身居厄地,被你的狀態所困!蒙蒙昧昧,蠢若游魂。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但是實際上,每個人都很無知,仔細想一想,自己活的品質如何?說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你沒有為自己活,你為那個豪車活了!你為那個房子活了!馬桶買的是十幾萬的馬桶,自己卻不舍得花幾千塊錢配個牙。你居然不知道那個馬桶的材料和那個牙齒材料差不多!危若冰谷,有多危險?車天天保養,人已經生病了,已經痛苦了,已經不舒服了,還不好好看,去看了卻委付凡醫! 大部分都是凡醫,醫不三世不服其藥,不學《神農本草經》,不學《黃帝內經》,不學《湯液經》,也就是我們今天讀的《傷寒論》,你敢吃他開的藥嗎?太危險了,太冒險了,說人家是中醫科班出身, 告訴大家,教材小兒科,不堪重任,不可以把性命交給這樣的人。 危若冰谷,好像在冰上走,冰很薄,如履薄冰,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如臨深淵,懸崖邊上,極其危險。至于是也! 我們今天晚上恐怕是講不完這個序言!張仲景這個序言,你要把它放開了講,詳細的講一年也講不完,恐怕需要我們用一生去讀,用我們鮮活的這個生命。用我們這個熱乎乎的心去品,去悟,去體悟,去感覺是,不能去南陽,就朝南陽的方向眺望一下,靜下心來去和這個1800年前的仲景醫圣交流一下!神交,精神的交流,他會教給你很多,他能夠教給你的,絕不是《大醫精誠》能夠教給你的! 《大醫精誠》固然已經很高深了,但是比起仲景的這篇序言來說,還是小巫見大巫,大家去細細品一下,大家去反復地誦讀,然后呢對比,沒有對比就沒有高下!盡管孫思邈也備受人們的尊敬,我也非常尊敬他,也非常佩服他,因為他活那么大年齡,在養生方面,他真是非常了不得,但是我們要清晰的明白,他為什么被人們稱為藥王而不是醫圣,為什么稱張仲景是醫圣!孫思邈也是個醫生,他又不是像李時珍一樣搞《本草綱目》,當然李時珍也是個醫生,他看病看的也不錯,孫思邈還是一個道士,像陶弘景,像葛洪,就是那個屠呦呦從那個葛洪的《肘后方》當中搞出了那個青蒿素的,非常了不起,這些人都是道家。而且那漢唐漢唐,唐就挨著漢,也沒多遠,他在晚年60多歲的時候讀到《傷寒論》,包括華佗也讀過張仲景書,說此真活人書。這真的是能救人的書!華佗雖然有名出名,他是到處竄,給人們看病,但是他就是一個鄉村醫生,按我們今天的話說,張仲景是干什么的?長沙太守!不是一般人!孫思邈是道士,當然也懂醫,他是醫藥學家。又有道家的情懷和宗教的情懷,所以他寫出了《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那張仲景書就全部被他收錄到《千金翼方》中。他寫了《大醫精誠》。我們仔細的去讀一下《大醫精誠》和張仲景的這個《傷寒論》序言,我們去讀一下還是背蠻大的差別的! 孫思邈更多的是講什么。技術要精,心要誠,兩個方面,技術要精湛,你技術不精湛,你再誠心,你幫不了人家,那你光有誠心沒有技術也不行,光有技術沒有誠心,更是大禍害。很多的大罪犯都是知識豐富的人,但是德行不夠!厚德才能載物,這個物就指技術,不是指物質的物。就像我們說的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它這個唯物不是唯物質,不是唯物質主義,或者換句話說,它這個物質是在講客觀存在的一些物質,而不是我們現在講的這種這個物質這個概念。 那么《大醫精誠》當中講的:見彼苦惱,若己有之。這個人得有惻隱之心,你得有感同身受這種心,為救什么為干什么,普救含靈之苦這個重點說說,我們要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這個張仲景放的很開,他不像我們后世清朝的非常厲害的一個醫生傅山,山西人,他不給皇上看病,因為覺得這滿族人滅了我漢族,就不給你看病,他對清朝有恨。孫思邈就比傅山境界要高了,傅山貪多嚼不爛,什么領域都涉足,但他在哪個領域都不是第一。 當然了,這與每個人的成長的命運不一樣,傅山也是很辛苦,為了漢民族,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親自參與過戰爭,培養了500壯士,和清軍打了一仗,但全軍覆沒,但是傅山他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去學習的。這個皇帝叫他看病,他不給看,這皇帝叫他做高官,他不做。這種氣節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但孫思邈他不管,不管你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他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有病就給你治病,是孫思邈說不能自逞俊快,邀射名譽,為了自己的名譽胡來。有的人看病就是這樣,別人不給送錦旗,自己問人家要錦旗,這樣就沒什么意思了,不能恃己所長,經略財物,自己有技術,就通過自己的技術,大肆掠奪財物,這樣的話就成了含靈巨賊了,就成了老百姓眼中的大盜賊了。 我說的在這個《大醫精誠》當中,也教給我們說,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誓愿普救含靈之苦!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愿普救寒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這敵人也得治。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就和給自己親人看病一樣。亦不得瞻前顧后,我們現在就是這毛病,瞻前顧后,藥典規定了,就是三克細辛,不敢多用。就是自慮吉兇,不但不可以這樣,而且告戒我們說,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凄愴,勿避險巇,不管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學習前人的這些東西,我們一時感覺到自己非常渺小,不是我們生的有多么貧賤,是因為我們不能夠立大志,我們不能夠對自己狠一點,不要求我們奔波勞動,不要求我們過用,過于運用我們的大腦的身體,會像張仲景一樣,60多歲就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們要方向正確,方向不對,努力白費,同志們,如果我們把很多的心思花在今天搞個偏方,明天搞個驗方,今天哪個藥提成高了?把心思全花在這套路上面是非常悲哀的,今天的社會需不需要套路?需要!還是我剛才說的不為名利是務,本是什么,本你必須得有精湛的藝術和高尚的醫德,在這個前提上,你再談是不是需要點套路,使用套路也是為了讓我們服務更多的人,而不是讓我們更多的去攫取別人的錢財,不是更多的去圖那個名利。還得想明白這個主次,我們今晚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課程,今天就談到這里,那么下一節會更精彩,讓我們繼續通過仲景的《傷寒論》來武裝我們自己,讓我們能夠更好的服務周邊信任我們的那些眼神那些人。 (2023年2月19日李老師講授)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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