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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永寬等人被誅，實屬罪有應得，惡有惡報，但隨他們投降的太平軍戰士，命運就慘了。李鴻章用殺戮開了頭，就只得用更加殘酷的殺戮來結尾，幾萬被繳了械太平軍戰士，被關進雙塔寺后院，隨后遭遇慘無人道的集體大屠殺。 后來據說劊子手殺到手都軟了，連李鴻章自己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吩咐將剩下已經放棄抵抗的太平軍全部遣散，留他們一條性命。但這時已是大屠殺的尾聲了，太平軍戰士逃出生天者，十成不滿一成，實在可憐可嘆，早知如此還不如奮勇殺敵死在戰場上呢。  至于太平軍戰士的那些家屬，被驅趕到長江邊上，自生自滅，當時正值天寒地凍，缺衣無食，活活凍死和餓死無數。也有記載稱有一部分太平軍戰士和家屬被賣作豬仔，送到南美洲圭亞那等殖民地做苦工。 在淮軍進得州城時，為了獨吞蘇州，李鴻章特意把戈登和常勝軍支開，安排去昆山駐扎，待戈登再趕到蘇州時，已經遲了一步。戈登大為惱火，一是他認定“殺降不祥”，二他是擔保人，如此一來他的誠信名譽有影響，三是他啥好處都沒撈到，還惹了一身騷，加上李鴻章又拒絕為“常勝軍”發兩個月軍餉(一個月為七萬兩銀子)，于是戈登怒氣沖沖地指責李鴻章、程學啟背信棄義，表示今后再不受李鴻章領導，要解散”常勝軍”甚至以奪回從太平軍中取得的城鎮，率領全軍投奔太平軍為要挾。 李鴻章見戈登要把事鬧大，相當尷尬。后經英國公使等人打圓場，又在銀行里給戈登打了五萬兩銀子一筆巨款，方才重歸于好。 李鴻章的官后來越做越大，權傾中外，為尊者諱，當時官方著作，如王闿運《湘軍志》，王定安《湘軍記》、朱孔彰《咸同以來功臣別傳》，都把蘇州殺降的主謀說是程學啟。有些著作還把李鴻章說是不知情者，當程學啟先斬后奏殺死了郜永寬等后，李鴻章還指責他:君亦系降人，何苦如此耳。 但李鴻章本人卻從不諱言。在殺降后，他寫信與弟弟李鶴章說：“偽納、比、康、寧四王及五天將....用此倒倉法，搬亂搬開，絕無后患，可為大幸。”殺降后二十天,李鴻章與曾國荃信又稱：“蘇垣幸克,因人成事.....惟摘殺偽王六、偽天將五，皆忠逆部下悍黨，稍可自娛。”看看，這都是他自己說的，而且理直氣壯沒有半點愧疚之心。李鴻章殺降事當時傳得很開，給他帶來了恥辱，也帶來了人生污點。  三十年后，李鴻章訪德，與鐵血宰相卑斯麥高談當年武功，得意洋洋。但卑斯麥聽了淡淡一笑：我從不將殺俘作為功勞。他認為李鴻章是沖破了國際道德底線，理應受到鄙視。 誅殺降人的執行者是程學啟，程學啟只是李鴻章麾下一個總兵，如果沒有領導人點頭，他是不敢殺降的。程學啟第二年3月在攻打嘉興時，腦殼中彈后不治身亡，因他與郜永寬是換過帖拜過關二爺的結義兄弟，所以當時很多人都認為是郜永寬等找他索命而帶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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