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齡石 NO.259 王修是當時晉軍在關中地區(qū)實際上的最高決策者,他這一死,小屁孩劉義真能管好自己的吃喝拉撒睡做到不拉褲子不尿床就算不錯了,哪里能管得了紛繁復雜的財政人事宣傳工商治安稅務軍事外交? 長安一下子就變成了無政府狀態(tài)。 他身邊的那些下屬趁機放縱手下到處搶掠,秋毫必犯,童叟必欺,搞得民怨沸騰,民不聊生。 很快,關中各地全都人心離散,亂作一團,百姓或四處叛逃,或各自為政,都不再聽從長安的號令。 見情況不妙,劉義真惶惶不可終日,就如烏龜在面臨危險時會本能地把四肢縮回去一樣,他本能地下令放棄長安以外所有的城池,把全部兵力都撤回來以保衛(wèi)自己的安全。 一直密切關注著晉軍動向的赫連勃勃當然不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立即再度率軍南下。 關中百姓對劉義真等人的倒行逆施早已深惡痛絕,紛紛向夏軍投降。 赫連勃勃長驅直入,不費吹灰之力就占領了長安西北的咸陽,長安軍民外出砍柴的路都被胡夏軍切斷了。 長安城內的晉軍頓時陷入了困境。 事態(tài)嚴重,劉裕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他立即命輔國將軍蒯恩前往長安,護送自己的愛子劉義真回江南,同時又以愛將朱齡石為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代替劉義真鎮(zhèn)守長安。 臨行前,劉裕叮囑他說:你到長安后,一定要讓義真輕裝迅速返回,等出了潼關才能放慢腳步。如果你覺得關中守不住,也可以和他一起回來。 朱齡石走后,劉裕還是覺得放心不下,便又派朱超石(朱齡石之弟)前往洛陽以西,以安撫那里的民眾,同時接應朱齡石。 朱齡石抵達長安后,劉義真如蒙大赦,立即往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不過他和他的親信們并沒有按照劉裕的命令輕裝速行——他們不但不愿意放棄這段時間搶來的眾多財物,還在出發(fā)前又對長安城及其附近進行了最后一次全方位不留死角的大洗劫,然后才意猶未盡地滿載而歸,緩緩向東南方向進發(fā)。 見此情景,奉命和蒯恩一起護送劉義真的大將傅弘之心急如焚,連忙對劉義真進諫說:劉公讓我們務必要急速前行,可殿下您卻帶著這么多輜重車輛,一天都走不了十里,萬一敵人前來追擊,我們怎么辦?殿下,快點下令放棄這些東西吧,這樣才能早日脫險。 但要讓劉義真那些愛財如命的下屬放棄錢財,相當于讓羚羊去進攻獅子——完全違背了其天性,當然是不可能的。 在他們的慫恿下,劉義真非常干脆地拒絕了傅弘之的建議。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傅弘之最擔心的事很快就發(fā)生了。 有個對劉義真一伙恨之入骨的當?shù)厝讼蚝能妶蟾媪藙⒘x真的行蹤,赫連勃勃立即派長子赫連璝率三萬騎兵前去追擊。 沒過多久,赫連璝就追上了劉義真一行。 傅弘之畢竟久經(jīng)沙場,他毫不畏懼,與蒯恩兩人一起率部斷后,保護著劉義真等人且戰(zhàn)且退,苦戰(zhàn)多日,總算退到了青泥(今陜西藍田)。 只聽一聲炮響,伏兵四起,原來王買德率領的胡夏軍早已在此迎候多時!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早已筋疲力盡的晉軍哪里還抵擋得住! 最終他們全軍覆沒,傅弘之、蒯恩、毛修之等晉軍將領悉數(shù)被擒,只有劉義真躲在了草叢中,因人矮目標小加上天色已晚而沒有被胡夏軍發(fā)現(xiàn),得以幸免于難。 戰(zhàn)后,他被晉軍另一名幸存者——參軍段宏找到,兩人共騎一馬,逃回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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